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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不要說下去。她輕聲,“別說陪我這樣的話。我兒志向遠大,心不在會稽這樣的片瓦之地,為母怎麼會不知道呢?二郎,別聽你阿父的,為母並不要你陪著。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會稽絆不住你的腳步,你阿父不行,我也不能。”
“我願你如天上蒼鷹,無不可去之處,無不能達之想。我兒玲瓏剔透,才華橫溢,這一生,為母唯想你心想事成。”
“你心裡念著我就好了。你閒著的時候,偶爾轉個身,回頭看為母一眼便好了。為母哪裡都不去,就待在會稽,等著你。等你衣錦還鄉,等你……”
她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弱,漸漸聽不見了。
李信翻個身,仰頭去看,發現中年女郎靠著榻木,已經睡了過去。他身法靈活,在不驚動聞蓉的時候,就從她膝上翻身下地。年少郎君與垂目的憔悴女郎對望,他看到她鬢角的雪白色,也看到她唇角的笑紋。
李信握住她冰冷的手,感受她那微薄而緩慢的脈動。他心裡難過,想他縱是如此看照她,她的身體,還是如醫工所說,一日日衰敗下去。她是靠著對他的那點兒牽掛,才撐著自己活下去。李信便是她的源泉,她無比地渴望他——然就是這般地離不開李信,這般地捨不得他,她仍然想他願去哪裡便去哪裡。
李信心頭複雜,又帶點兒煩躁。
他生性狠厲,重情卻不信任。在李江死後,他從未覺得自己對不起李江過。李江咎由自取,李信乃是為他收拾後果。唯獨聞蓉……每次與這位母親對望,李信那點兒稀薄的愧疚就被勾起來。
他一遍遍問自己,當年的事能否能做到更好。
如果李江活下來,是不是更好些?
他想來並不會更好,李江的性情只會讓聞蓉擔心、操心、失望。
然而、然而……那終究是真正的李家二郎。李信縱是用性情緣故否認李江,但沒發生的事,他又憑什麼理所當然地下定義呢?
李信嘆口氣,低聲對聞蓉說,“對不住。”
當深夜漏更打響後,李信開了門,讓他那位父親進屋。李懷安帶了大氅來,包住妻子,抱她起來。李懷安與李信點了個頭,懶得說什麼,在屋中告別,抱著沉睡的妻子回自己的院落去。
李信站在屋前,看侍女點燈,看燈火蜿蜒而遠。
寒夜露深,李懷安便抱著病弱的妻子走入濃濃深夜中,走入深沉大霧中。李信知曉妻子的病情,他自然也知曉。但這麼些年了,他已經沒什麼可說的,沒什麼可想的了。
李懷安對李信已經沒什麼要求了。他曾想李信讓聞蓉多活一年,李信做到了,並遠遠超過了他的期許。但妻子的心病那麼多年,底子已經壞了,再補也無濟於事。他無話可說,無有所願,冷冷淡淡的,抱著她,陪著她,能走到哪裡,便算哪裡吧。
深夜長河無邊無際,萬里山河皆在腳下。群星璀璨,生命如星光般,乃是一次次的輪迴與重生。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有生命在垂垂離去,卻又有新的星光穿越蒼穹,從遙遠的地方亮起。它們在夜空中閃耀,它們點點星火,連成一片,連成整片斑駁絢麗的人間。
星辰俯照大地,千萬裡皆同。
會稽陷入濃夜無聲中,長安的城門外,有年輕的郎君從遠歸來。
城門已關,荒地野火燎燎。馬車在城門口停下,青年郎君從車中下來。小廝勸他先休息休息,明日天亮後城門自會大開。郎君搖了搖頭,要小廝與車伕去休憩,而他站在城門下,仰望著古老的城池。
長安城。
將近三年,在蠻族中幾番周折幾番算計,才重新踏上了故土。
江照白望著城門出神,又心想他帶著滿滿的對蠻族人的瞭解歸來,這千古繁華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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