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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不然多帶幾個人，咱們坐馬車出去，姐姐不願意下車，就隔著窗戶朝外看看。&rdo;

雲畔不動聲『色』地遊說，一邊取了臘茶末點茶，待調勻後加進麝香，復扭頭望著梅芬一笑，&ldo;我來上京，其實怪想出去逛逛的，但又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只有求阿姐領我去了。&rdo;

梅芬還是很為難，囁嚅著：&ldo;我自己都沒去過，哪能領你去呢……&rdo;這個話題似乎是不願意再繼續了，把手裡研好的各『色』香料末子依次加進茶湯裡，然後接過女使遞來的蜜，小心翼翼舀出一匙來往裡頭新增，邊加邊問，&ldo;這麼多夠不夠?還要再添些嗎?&rdo;

雲畔沒有辦法，終究不好『逼』她，想著來日方長，便專心調香去了。

纖細潔白的一雙柔荑，盥洗過後來『揉』捏香餅，掐出甲蓋大小的一錠放在掌心搓成蜜丸，再一一放進砂罐裡。那一轉腕的風韻，居然看得梅芬好艷羨，嘖嘖說：&ldo;這香經了妹妹的手，顯見地更香了。&rdo;

雲畔眯著眼睛笑起來，&ldo;阿姐這是誇我吶!&rdo;

梅芬點頭不迭，又道：&ldo;我早前沒制過這種香，要窨藏多久才能取出來?&rdo;

雲畔說至少一個月，&ldo;藏得愈久愈香。到時候拿雲母石或銀葉襯託著來燒，周紫芝曾形容它，&l;恍然如身在孤山，雪後園林&r;，可見這香有多妙。&rdo;

所以就衝著如此沁人的描繪，也得勉強按捺一個月再開封。

兩個人小心翼翼將砂罐搬進櫃中，仔細關上了櫃門，回過身來時，看見向序從門上進來，梅芬咦了聲，&ldo;哥哥今日沒去國子監?&rdo;

向序換了身牙白嵌柳『色』鑲滾的襴袍，人也爽朗如翠竹一樣，笑著說：&ldo;都快晌午了，自然是下職了。&rdo;邊說邊將手裡的書遞給雲畔，&ldo;聽說你們在制香，我正好得了兩本香譜，特意給你們送過來。&rdo;

雲畔翻開看了兩頁，訝然讚嘆：&ldo;都是早前失傳的方子啊，果然是好書!&rdo;

梅芬的脾氣常有古怪之處，墨守成規慣了，不肯接受新的事物。譬如她制香，荀令十里香和鵝梨帳中香翻來覆去地制，從未想過嘗試製一制別的香，因此向序的香譜對她來說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雲畔先前說逛瓦市的事，她雖然不去，卻也放在心上，恰好向序來了，便借花獻佛推諉過去，&ldo;巳巳剛來上京，還沒出去遊玩過，哥哥要是得閒，就帶她出去逛逛吧。&rdo;

第12章 第12章天也清了，草木也深濃了……

向序大概從來不懂得拒絕別人，聽梅芬這麼說，自然就應承了，&ldo;我下半晌正好有空，巳巳想出去，這就預備預備吧，我過會兒來接你。&rdo;

雲畔覺得很無奈，她的本意是勸梅芬出去，哪裡是自己要逛，便拽著梅芬的手撒嬌：&ldo;姐姐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多冷清呀。&rdo;

梅芬知道她的用意，只管裝傻，&ldo;哪裡就冷清了，不是還有大哥哥嗎。哥哥每天去國子監都要經過瓦市，你想買什麼，只管和哥哥說，他知道店家開在哪裡。&rdo;

雲畔愁了眉，&ldo;可我想讓姐姐陪著。&rdo;

梅芬任她輕搖，人像水波一樣跟著搖曳，&ldo;我就不去了，外頭太陽大，曬在身上多難受……還是讓哥哥陪你去吧，你不是說要制廣寒香嗎，家裡怕是沒有木樨花了，正好出去採買。&rdo;

向序聽她們你來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