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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擺出了郡主的驕傲，昂了昂頭道：&ldo;既然是得了病，養府裡，怎麼這會兒又把人送走了?&rdo;

耿方直頗有秀才遇到兵的無奈，但依然找了個圓融的解釋，&ldo;她的病勢略好些了，府裡也要預備大婚宜，她留府裡確實不方便。&rdo;說著抬了抬眼道，&ldo;郡主，說女子嫁郎子是一輩子的大，但男人娶嫡妻，何嘗不是一輩子的大。競成是實心實求娶郡主的，後郡主過了門，自然能見競成的心。婚前有通房一，是我少無知做下的錯，只要郡主願給我一個機會，我今可以立誓，今後除了郡主，沒有第二個女人，甚至可以保證今生絕不納妾，還請郡主見我的真心。&rdo;

這番話一出，倒弄得惠存大大地尷尬起來，一紅了臉，支吾道：&ldo;……說這些做什麼。&rdo;

顯得很焦急，&ldo;我怎麼能不說，倘或不說，郡主就要與我解除婚約了，那我……我……&rdo;

男人恰到好處的語窒，正是叩開姑娘心扉的敲門磚。惠存是未經□□的女孩兒，見急得滿臉是汗，心忽然便軟了。仔細想想，一個男人能承諾一輩子不納妾，對女人來說未嘗不是件好。譬如哥哥和嫂子，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嫂子溫和又能幹，但即便如此，架得住將來哥哥不納妾麼?

今早祖母話裡話外已經透『露』出了這個思，自己一旁聽著，很嫂子難過，當瞧她臉上一瞬劃過的悲傷，那是待嫁女孩兒能夠感同受的。所以耿方直說一輩子不納妾，單單就是這個條件，已經讓她有些動容了，到底郎子好壞屬於自己一個人最要緊，況且自己又是郡主下嫁，屈就一個節度使家，也不怕反悔。

於是抬起眼瞧了瞧，&ldo;將軍說的是真心話?&rdo;

耿方直說是，&ldo;天地可表。&rdo;

惠存點了點頭，復又追問了一句：&ldo;真一輩子不納妾?&rdo;

站了起來，指天誓般下保：&ldo;若有違，甘願受天打雷劈。&rdo;

既然這樣……那施捨一次機會吧!她臉上浮起一點靦腆之『色』，&ldo;今的，容我作考慮，先回去吧。&rdo;

可並沒有離開，只是訥訥望著她，&ldo;惠存……&rdo;

惠存心頭蹦了蹦，舍了官稱直呼其名，雖然有些冒昧，但定下親的兩人之間，也不是多過分的。

那張小小的臉上，冷漠的面具有些繃不住了，但還勉強堅持，皺了皺眉道：&ldo;做什麼?我說了會考慮的。&rdo;

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揚起了臉，&ldo;我帶了些家裡做的點心讓嘗嘗，或是喜歡吃什麼，我可以陪出去吃，班樓、梁宅園子、方家園子……愛吃哪一家的子，可同我說。&rdo;

女孩子就是那麼好哄的，彷彿只要幾樣精美的點心，就能完全被收買。

好惠存自省得很，涼聲道：&ldo;這候我隨出去逛瓦市，不合宜，盼將來將軍也有這樣的雅興，不因婚後無趣，就將人撂一旁。&rdo;

這回沒走，自己先溜之大吉了，起先還甚沉穩地踱著步子往院門上去，到後來彷彿被人追趕似的，提著裙子快步跑起來，一直跑進了續晝。

見了雲畔，臉上還停留著紅雲，氣喘吁吁坐圈椅裡直倒氣。

雲畔著上前問她：&ldo;耿郎子來了?說了些什麼?&rdo;

惠存緩了半天，才慢慢平穩心緒，赧然道：&ldo;說先前是因那個通房染了重病，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