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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閒談暫止，大家挪過去坐下，先舉杯向李臣簡和雲畔道喜。李臣簡便攜了雲畔站起身敬酒，說的都是實誠話，先謝過岳父養育了這麼好的女兒，再感激姨丈和姨母不辭辛勞，們『操』持這場婚事。

向序坐在裡，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原本的愁緒，在看見雲畔一應都好後，慢慢消散了。

當初梅芬和魏國公定親，自己算是正經的大舅哥，但相交的機會卻不多，不過頭之交罷了。如今和巳巳成婚，反倒得了機會說上幾句話，僅僅是幾番你來我往，瞧出魏國公是個有涵養、有見識的人。

你與談練兵，正是人家的長項，你與談學問，諸子百家也信手拈來。如果說要比較，自己顯然落於下乘，所以巳巳跟了，並不辱了巳巳。

橫豎一頓團圓飯下來，大家都相談甚歡，飯罷雲畔跟著姨母去清帶給胡太夫人和梁王妃的回禮，問起向序和念姿的事，明夫人道：&ldo;你大婚日，讓們見了一面，我瞧念姿是有些意思的。是你大哥哥，一味以禮待人家，活像個呆子。&rdo;

雲畔聽了發笑，&ldo;大哥哥是正人君子，越是以禮待人，念姿姐姐越會高看。&rdo;

明夫人了頭，&ldo;序哥兒我是不擔的，我只擔你表姐……你先去見她，她怎麼樣了?&rdo;

雲畔忽然不說話了，沉默著低下了頭。

明夫人原本正忙於逐樣清回禮，發現她不言聲，不由側目，&ldo;怎麼了?她同你說什麼了嗎?&rdo;

雲畔忽然反問：&ldo;若是有人覺得阿姐病了，敢怠慢她，要討她做妾，姨母是什麼想頭?&rdo;

這下子著了明夫人的火捻子，砸了手裡物件道：&ldo;放孃的屁!堂堂公爵府的嫡女連正頭夫人都不肯做，倒去給人做小?是哪個眼『色』的王八，敢說出這等屁話來，叫我知道是誰，非打爛的嘴不可!&rdo;

這是莫大的羞辱，不管是誰聽了都會火冒三丈。

雲畔也不去安撫她，趁著她的火氣道：&ldo;姨母，您和姨丈明是麼開明的長輩，什麼從來不肯相信表姐的話?她小候何三郎推下水是千真萬確的事，弄得她如今怕見人，不敢出家一步，都是拜何三郎所賜。個何嘯，是個十足的偽君子，在我出閣一日，溜進後院堵住了阿姐的去路，先是拿言語折辱她，又說要來府上提親。阿姐不願意，便說等阿姐養個三年五載人要了，再納阿姐做妾，到候姨丈姨母自會對感恩戴德，將奉若上賓……姨母，這話我聽八寶說了，氣得險些厥過去，難道我好好的阿姐，毀在手裡了不成!&rdo;

明夫人驚呆了，&ldo;這是何嘯說的?&rdo;

雲畔迸出了兩眼的淚，哽聲說：&ldo;姨母，何嘯在你們面從來不『露』真面目。阿姐這幾日嚇得躲在滋蘭苑一步不敢踏出來，是怕再遇見何嘯。人仗著是姨丈外甥進出暢通無阻，再這麼下去會出事的，我細想來都覺得害怕。&rdo;

明夫人震驚過後，終於定下神來，咬著槽牙道：&ldo;好啊，主意竟打到咱們頭上來了，枉我們往日樣器重。想讓我梅芬入何家，憑也配!父親不過是個開國子，連給咱們公府提鞋都不稱頭，生出個會歪詩的小王八，青天白日做起大頭夢來。我女兒養在深宅裡，尚且要藉故來賤，倘或真和結了親，豈不是連小命都交代了!&rdo;

雲畔聽明夫人這樣說，總算長出了一口氣。

自己往常是閨閣裡的姑娘，話不說得太過，姨母也只當她聽了梅芬胡謅，不會拿她的話當真。如今她出了閣，是可獨當一面的人了，話到了這裡便有了份量，自然要審慎對待。

明夫人見她哭了，捲了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