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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年二月重整京畿內外兵力，將殿司和鐵騎軍再行細分，直到徹底架空大郎和三郎。他手上有兵權，早晚會是四郎的心腹大患，待把他的羽翼都剪除了，就能把人從角門子放出來了。&rdo;

正是因為官家早就有了打算，所以日梁王妃和雲畔入禁中陳情，也並未起任何作用。李臣簡會用麼低階的手段來謀反、來誣陷兄弟麼?答案是顯而易的。但當時太后和皇后不便，不能將官家用洩『露』出去，一是怕隔牆有耳，二也擔心人心思變，因此便緊緊捂著，直到現在。

官家望向殿外黑洞洞的天，城中燃放爆竹的最鼎盛時期已經過了，現在偶而響起的砰砰聲，全是些錯過了時機，或是不願湊熱鬧搶財神的。孤零零的爆竹躥到天上，咚地一聲攔腰炸開，好像也有一悲壯的美感。

將近子時了，宮人端著餈團進來，皇后想攙他起來用兩個，他搖頭叫免了。

&ldo;這些粘膩的東西，近來愈發克化不動，明早還要吃湯糰，留著胃口明早消磨吧!&rdo;官家著，轉過身去側躺著，略顯臃腫的背影，已經有了垂垂的態。

皇后暗暗嘆了口氣，她還有太后和一眾嬪妃要應付，便命宮人放下了帳幔，從福寧殿退出來，往慶壽宮去了。

轉天就是初一日，昨晚的團圓飯因少了兩個人，確食不知味。換了往年，正月頭一日，女眷便開始走動拜年，但今年家中不便，王妃沒了出門的興致。些往年來往很密切的親友也大不如以，不過打發下人送些點心果子，就表示已經來往過了。

太夫人病略好了些，趁著日光大好，走出了屋子。廊廡下也能曬到太陽，便讓女使搬了圈椅來，在廊子底下坐著。家裡冷清，有些淒悽慘慘地，王妃和惠存陪太夫人同坐，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心裡則歡喜不起來，大家都沒什麼精神頭的樣子。

太夫人望著廣袤的天宇長出一口氣，&ldo;人人懂得趨吉避兇，如今些人繞開了咱的門頭走，倒也好，免得扮起笑臉來，迎些不心的人。&rdo;

王妃是，目光調轉過來，望了惠存一眼，&ldo;就是這麼下去，怕會耽誤了我惠兒。過年十七了，擱在尋常人家，就是不出閣，也已經許了人家。&rdo;

惠存不太願起自己的親事，動輒會拿耿家來反比，&ldo;要是和耿家結了親，像風使舵的小人，一不許我回來，到時候只有祖母和母親兩個人過年，愈發冷清。&rdo;

太夫人還是算了吧，&ldo;我寧願惠兒在家一輩子，也不會讓孩子嫁進樣畜牲不如的人家。&rdo;

正著，門上婆子進來通傳，舒國公夫人、娘子及親家侯爵夫人來了。

王妃一聽忙站起身，帶著惠存出去相迎，把人都迎進了花廳，安排大家落了座，奉了茶，才不無感慨道：&ldo;現今來的都是貼著心的至親，平常些滿嘴漂亮話的，一個都不走動了。這樣也好，日久人心麼，將來就是我忌浮能起復，想必也不用來往了。&rdo;

金勝玉順嘴應了兩句，&ldo;不來便不來吧，也免得登門瞧熱鬧。&rdo;頓了頓復問，&ldo;陳國公府呢?可有什麼表示嗎?&rdo;

王妃道：&ldo;昨日下半晌，陳國公夫人還親自來送年貨呢。她是個周到人，眼下有了身子，這麼大冷的天兩府之奔波，我謝過了她，讓她好好在家養胎，不必記掛我這裡了。這兩日禁中沒什麼訊息，角門子頭也沒什麼動向，不上來是好還是壞。&rdo;

明夫人道：&ldo;想是正過年，朝中各項事務都停頓下來了。我公爺使了人疏通大理寺和審刑院，兩頭都沒有切的訊息傳回來，可也是怪了。我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換了真要問罪的，卷宗堆得麼，底下人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