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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夫人聽著，臉上不免升起一惆悵來。

可陳國公畢竟不是頭腦簡單的人，自然也有的懷疑，&ldo;當前局勢三足鼎立，誰都有資格決一雌雄，忌浮因息州軍調入盧龍軍，傷了元氣，若是靠硬拼，恐怕落了乘，因此鼓動我與三郎對決，我們兩敗俱傷，漁翁得利，也不是沒有可能。就算我們其中一方獲勝，屆時也已經人困馬乏無力再戰，若是再以手上兵權挾制，到時候就可不費吹灰之力，將這江山收入囊中。&rdo;

敬夫人望著丈夫，倒並不像一樣如臨敵，她神『色』平靜地說：&ldo;先將郎所做的一切都擱在一旁，請問公爺，你如今能與三郎握手言?&rdo;

陳國公說不能。

&ldo;既然早晚都有一戰，為什不去感激個報信人的好，反倒要如官家一樣猜忌起來?&rdo;敬夫人望外面的院落，緩聲道，&ldo;天沒有人不為自己做打算，郎就算自保，本也無可厚非。公爺須知道，能助你，也能三郎倒戈，你的兵權人脈，一清二楚，若是與三郎合作，不比費盡機在三郎身邊安『插』細作容易?其實憑公爺在的思，我倒能夠體諒的顧慮了，誰也保不定平時親厚的人，在登上高位之後會不會變得面目非。這原本就是個互相試探的過程，公爺以真待，信任你，必定也以真待你。這種時候不去拉攏人，難道弄得各據一方，是好事?&rdo;

陳國公起先是真有些顧忌位弟的，但聽了敬夫人的，似乎有了些轉變。

&ldo;也是，這些年郎為我膀臂，我們兄弟連，來是同進同退，怎越是到了這樣緊要的關頭，越是無端顧忌起來。&rdo;

敬夫人抿唇笑了笑，陳國公的好處在於從不剛愎自用，自己作為妻子常行勸諫之職，也願意聽從，便好言道：&ldo;智者馭力，上智者馭。郎如今雖被圈禁，也是權衡利弊的時機，來日是助你登頂，還是與你背道而行，在公爺一念之間。&rdo;

陳國公豁然開朗，頷首說是，&ldo;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這幾日的困擾，原來可不必。&rdo;

廂惠存邁出了陳國公府門，抬眼便見序還在馬車旁踱步，不由奇怪地咦了聲，&ldo;哥哥怎還沒回去?&rdo;

聞聲頓了步子，君子清且貴，一回頭間，有雲破日出般的氣韻。

見她出門，便上來詢問：&ldo;陳國公怎說?公爺還在審刑院押著?&rdo;

如今抵是各掃門前雪，有個人在這樣風聲鶴唳的時節，還願意關別人家的事，就足以說明這人人品上佳了。

惠存走臺階，將聽來的訊息都告訴了，&ldo;昨晚已經送回角門子了，可惜不是為了重審個&l;敕&r;字，緹騎指揮使眼也好好的，沒有人在意當天登門搜查的經過。&rdo;

序垂眼睫道：&ldo;如此……就是天意了，也不必執著。&rdo;說罷回身望了望馬車，&ldo;郡主這就回去?&rdo;

惠存說是，略忖了道：&ldo;眼看就要除夕了，我想著能不能送個食盒進去，也好讓哥哥阿嫂滋潤過個好年。可我又怕自己說不動守門的幾個解差，哥哥明日若是有空，能同我一塊兒去?&rdo;

序想都沒想便說好，&ldo;明日我巳初散朝回來，等換了衣裳就你一起去。&rdo;

惠存舒展開眉目，莞爾了頭。

這是公爵府出了變故以來，她頭一回『露』出笑容，序看著她，不知怎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思量恍然悟，這種天質自然，當初的巳巳有些像。年輕的女孩子是有共『性』的，不需濃妝艷抹，一個爽朗的笑，就是最好的妝。

種笑能傳染人，也不知為什，會跟著她一起笑，在人家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