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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屋中爭執了起來,已是嚇得在內室裡收拾的丫鬟,連手腳都不知怎麼放了。知道小少爺生病了,她們心底也著急地很,所以紀清晨吩咐收拾東西,她們都勸了一下。
“生死由命,如果我回去了,最後落得一個死字,我心甘情願。”
紀清晨看著他,竟是決絕地說。
雖然此時京城的疫情被控制住了,可是到底未徹底消除。她知道自己回去,還是會有危險。可是她的家人在那裡,她的親人在那裡。
就在她以為裴世澤要覺得她不知好歹,甩袖子離開的時候,突然他一步跨到自己的跟前,竟是伸手捧著她的臉頰。
外面正值暮色,房中的光線黯淡昏沉,可他的臉頰靠近時,卻叫她清楚地看清了他眸底泛湧的急切。
他的唇竟是比她想象中的柔軟,也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冰冷。她的臉頰被他的雙手捧住,竟是動也動不得,甚至連往後退一步都不行。
當紀清晨感覺輕勾著的自己唇瓣的是什麼,嚇得一下緊緊地抿住了。她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這麼膽大妄為。
原本在屋子裡偷看的兩個丫鬟,杏兒和香寧,才是叫真的被嚇住了。
兩人嚇得趕緊轉身,不敢再看。
安靜的居室,周圍擺著的富貴精緻的擺件和用具,可是高大的男人卻捧著少女的臉蛋,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輾轉纏綿。他溫柔的唇舌勾弄著她的唇瓣,原本如蚌貝般緊緊閉著的嬌豔紅唇,終於被他一點點叩開。
紀清晨活了兩輩子,都不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剛開始她還想著反抗,可是漸漸地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拼命地屏住呼吸。
直到裴世澤將她放開,她才靠在他懷中大口大口地呼吸。
只聽她頭頂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突然說道:“果然那句老話說的對。”
紀清晨站直了之後,卻是在聽到他這句話,忍不住地問:“哪句老話?”
連她自個都全然沒發現,裴世澤竟是一句話,就把她帶偏了,她居然都他親的,都忘記要和他生氣了。
***
顯慶三十八年,十一月二日,魏孝宗駕崩。
內閣首輔、大學士郭孝廉與皇后秦氏暫攝朝政,孝宗生前已留下遺詔,在孝宗去世當日,郭孝廉當眾宣讀遺詔。
“朕疾彌留,儲嗣未建,朕親弟弟靖王爺之子廷謹年已長成,仁孝賢明。遵奉祖訓,告於太廟,即日遣官前往遼都,迎請來京,嗣皇帝位,奉祀宗廟。”
秦皇后端坐在上首,此時她已著素衣,只見她環顧眾人,問道:“諸卿以為該派哪些人,去請嗣君來京?”
眾人左右相望,倒是禮部尚書任元開口道:“回娘娘,微臣乃是禮部尚書,自當請去,望娘娘恩准。”
待最後商定之後,派寧國公秦鶴齡、汝南侯陶志陽、大學士朱亮、禮部尚書任元、通政司右通政紀延生、內務總管太監魏珠。
除了紀延生之外,其餘諸人此時都在此處。
待皇后的懿旨傳到紀家的時候,紀延生倒也未太驚訝。從聖上病危開始,京中便已盛傳這個訊息,如今不過是證實了而已。
待送走了宮裡的人,曾榕嘆了一口氣。
紀延生倒是一笑,問道:“何故唉聲嘆氣的?”
“我聽說這位,不是很喜歡你,”曾榕小心翼翼地問,關於前頭夫人與紀延生的事情,她也是多多少少聽說過的。之前殷廷謹繼任了靖王位的時候,她還想著,頂多是不沾人家的光就是了,又隔著這般遠。只逢年過節,禮節上做地妥當,叫人家挑不出錯就是了。
可是現在,對自家相公不滿的前頭大舅子,搖身一變,要成未來的皇帝了。
曾榕都不禁要同情紀延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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