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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謝銳消失在下沉的地板之下，陳東林久久不能回神。

他是心理專家，此刻卻無法清楚地感知自己的內心，對別人來說可能是「醫者不能自醫」，可在陳東林這裡卻是「不想自醫」，二十年了，他感覺這幅身體早就不是自己了。

如果不是自己當年舊疾纏身，謝銳也不至於去跟他們做交易，只是這換來的生命終究不是自己的，問人拿東西，始終是要還的。

高樂陽沒有想到會突然接到陳東林的電話，這種診所的私密工作都做得非常好，醫生更不會私下裡聯絡病人，更何況是高樂陽這樣還有點背景的。

「是這樣的，我要出趟遠門，估計得幾個月，想跟你商量一下，下個月的治療時間問題……你，你明天有時間嗎？」

高樂陽最近夢境內容突變，再加上他最近不斷變化的小心思，他迫切地想跟人傾訴。

他原本也打算去找陳東林的，聽到他這麼說，就連忙答應，「好，不過得下午了，我上午還有事……」

作為「誘餌」的高樂陽雖然行動上並沒有嚴格的限制，但是每天大概的行動其實也都規劃好了，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漸漸偽裝成一個受到「半邊人」影響的人，時不時地要做出一些「違背常理」的事情來。

高樂陽想不通這個能有什麼難度，這對他來說，不就是本色出演嗎？為何高力原和劉宇光他們卻如臨大敵一般？

高樂陽還在想著下午找個什麼藉口去診所，想起修鈺腫大的腳丫有了主意，便跟局裡和高力原告了假，說是帶修鈺去看看腳。

這確實也是實情，高樂陽帶著修鈺來了醫院，別人動手他不放心，直接叫了修欽。

當然，修副院長很樂意效勞，全程微笑服務，動作專業輕柔，修鈺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

如果說和照片一樣還不能完全確定，但是dna比對結果是不會騙人的，修欽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裡生出萬千憐愛，他好在還有媽媽外公疼著，弟弟一個人這麼多年是怎麼生活的？怎麼看起來像是生長停滯了？臉年輕倒是可愛，這個頭也太小了！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這個可憐的傢伙和自己一樣，大概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咳！咳！

高樂陽的咳嗽聲讓修欽回神，「注意別沾水。」

「……知道了！」高樂陽又壓低聲音，「我那天跟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可不能對小鈺有什麼歪心思！」

「那天？」修欽明白過來，「我也沒開玩笑！」

修欽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大塊頭，心裡迅速盤算著，嗯，要是高樂陽做他弟媳婦也不是不行，就是臉黑了點。

「修欽你別不要臉啊，先來後到懂不懂？」

修欽：「……」

修鈺看著兩人打啞迷，恍惚間有些迷茫，就覺得這畫面莫名和諧，說不上來的歡喜。

從醫院出來之後，高樂陽帶著修鈺又到了東郊密雲別墅陳東林的診所。

還沒進小區，修鈺就覺得身上有些發冷，再往遠處一看，不遠處的一處別墅周圍，似乎籠罩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哥哥，這是什麼地方？」

「我去找一個朋友說點事，你在車裡等我一下，最多半個小時。」高樂陽拿了平板電腦給修鈺解悶，「自己上網玩一會。」

高樂陽進了診所，這裡的溫度似乎明顯地比往常低了不少，「陳醫生，你這兒供暖是不是不太好？」

陳東林平靜地笑笑，「說是供熱系統出了點問題，我已經開了空調，一會溫度就能上來，你先躺一下，我去準備。」

陳東林去了診所裡面的房間，高樂陽在那張咖啡色的寬大躺椅上躺了下來。

這張躺椅，高樂陽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