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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真的?這真不是老爺子常拿來勸我的?”
衛念笙心情鬱郁,沒搭理他,喝了一杯酒。
衛流光一收摺扇,勸她說:“你放心吧。太后做不了決定的,你長得還沒陛下好看,陛下怎麼可能會要你。”
衛念笙喝完酒情緒上來,眼睛一紅掩面痛哭起來,破聲大罵:“燕蘭渝就是個瘋女人!”
衛流光被她哭的耳朵痛:“你聲音小點。”
衛念笙氣得渾身都在抖:“瘋女人!不得好死!下地獄!她要下地獄的,她年輕時殺了那麼多人,又吃了那麼多鮫人肉,她會遭報應的。”
衛流光真是服了這位姑奶奶,小心翼翼給出意見:“要不?你私奔算了。”
衛念笙:“私什麼奔啊嗚嗚嗚,我不如一頭栽進河裡淹死算了。”
衛流光琢磨一下,想的卻是:“那你說它會不會改名,以後為了紀念你為情而死,把河命為念笙。”
衛念笙紅著眼瞪他,恰好紅賬外的歌女唱到了“悲歡離合總無情”,她想到自己的遭遇,哭得更大聲了。
“……”
衛流光發冠都沒帶好,拿著摺扇急匆匆溜了。
陵光城這幾日晚上都很繁華,人來人往,煙花照著天空不夜。權貴們沉浸在溫柔鄉里,觥籌交錯絲竹悅耳。而隔著護城河,在風月長街的另一岸,是骯髒逼仄、潮溼陰暗的囚牢。
“老實點!”士兵壓著一個被打得傷痕累累的鮫人往裡面走。
他旁邊的侍衛摸了摸嘴角說,不滿地說:“怎麼又是個男鮫啊。”
前人翻白眼:“我勸你收斂點吧,前些日子才聽說有人死在鮫人的身體上。”
另一人不以為意:“鮫人生下來不就是給我們玩的嗎,怕什麼。”
這時忽然快馬行過長街,一個身披黑甲的侍衛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令牌,高聲喝道:“大祭司有令,明日把所有鮫人都趕到陵光城外!”
“什麼?”所有守在監獄前的監牢前的侍兵都懵了。
不一會兒,有人才開口:“是因為明日是伏妖之日,大祭司才下此令的嗎。”
侍衛冷著臉:“不該問的事別多問。”
五月十五。
陵光城連著下了兩天兩夜的雨終於停了。晴空萬里,陽光明媚,這一日浮屠塔前熱熱鬧鬧,文武百官齊聚首。十里竹林都被綁上紅帶,天地同樂。
夏青昏迷了好久,他醒來的時候,寢殿裡已經沒了人。他就記得自己從河中出水,步步艱難回到皇宮,見到樓觀雪的一瞬間,腦海內最後一根絃斷,徹底暈了過去。意識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他感受到樓觀雪經常一邊溫柔地吻著他的眼睫,一邊用手指往他嘴中渡血。
“你可終於醒了?不去看看好戲嗎?”
他現在神魂虛弱,珠璣依舊有可乘之機,女人妖媚的聲音低低在旁邊笑著。
夏青抿著唇,一言不發起身,往銅鏡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換了。
他昏迷錯過了二人的婚典,可是樓觀雪還是為了他換上了嫁衣。
一直亂糟糟的黑髮被理順,用金色的發冠固定,紅衣墨髮,眉目如畫。平日被鋒冷劍意所壓的姝色,這一刻展露無遺,灧麗驚人,色若春曉。他還能記起樓觀雪為他綰髮上妝的樣子,手指冰冷,可是動作卻溫柔,他吻在他耳邊說:“等我。”
夏青臉色虛弱蒼白,抿著唇,一言不發往外面走。
路過門口時,看到了被他專門高高掛起的靈薇花燈,過往一幕又一幕的相處浮現腦海,他安安靜靜垂下眼睫來。
珠璣隱晦嫉妒地說:“尊上對你還真是用情至深呢。”
夏青很久沒說話,開口嗓子乾澀沙啞,喃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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