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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白衣卿相盤膝而坐，遠望滄海，白衣縹緲，笑道：「你覺得自己盡力了就好，人力終有窮盡時，你七月流火又不是寧聖那樣的上古至尊，憑什麼天下的事情都讓你一個人給做好了？」

「也是。」

我仰面躺下，雙手枕在腦後，道：「有酒沒？好的那種。」

「有的。」

風不聞一拂袖，一壺美酒隨風而至，酒香味醇厚。

「哦？」

我不好酒，但也能聞得出來肯定是好酒，於是起身對著壺嘴喝了一口，果然醇香在口唇間四溢開來，唇齒流芳，十分享受。

「沒有想到西嶽竟然有這等好酒，難得啊……」

「哼！」

風不聞也取出一壺酒嘗了一口，道：「說實在的，我這個西嶽山君每天除了讀讀書之外也沒有什麼庶務可做，而這西嶽後山群花綻放，所以便命令神祠內的神官們不必拘著，得閒的時候就採摘一些新鮮花瓣，加上山裡的果子、粟物等等，加以群山靈氣洗滌，就釀造出了這種天下獨一份的西嶽百花酒，產出低，一個月也就出個幾壇罷了，若不是你逍遙王開口，誰能喝得到？」

我嘿嘿一笑：「風相，說實在的，當山上神仙的日子，好嗎？」

「好？」

風不聞氣笑道：「陰神罷了，平日裡也只能在祠廟裡握著，縮頭做人，你真覺得我過的是那天上神仙的日子？」

「咳咳……」

我又吮了一口酒，笑道：「那跟真心姑娘怎麼樣？她現在是你的御用捧劍女官，每天朝夕相處，祠廟裡的一群大小侍神又都以你馬首是瞻，想有點什麼動作的誰人敢說？在閒暇日子裡，就沒有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或者……山水神祇能那個什麼嗎？」

「……」

風不聞一拂袖，懶得理我。

卻就在這時，一縷劍光從近處的一座山頭上飛瀉直下，速度不快不慢，也算是稍微有點道行了，但在我這個準神境的眼中，這道劍光來的速度還是略慢了，於是翻身而起避開了劍光砍過的軌跡，「蓬」一聲身後撞在一株桃花上，於是故作鎮定的倚靠著桃花，手握美酒，再吮吸一口，道：「嘖嘖，真心姑娘這些日子的脾氣見長啊，連龍域之主都敢砍了！」

「哼！」

真心提著白玉劍飄然落在風不聞身邊，笑道：「誰讓有些人嘴上沒個把關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龍域之主呢！」

我悻悻道：「人間煙火的事情，何必避諱呢？你真心姑娘才區區的一個永生境，為什麼要避諱這些？你看我，堂堂龍域之主，準神境巔峰，距離那傳說中的飛升境就只有一步之遙了，我的心境何等穩固，我有避諱過這些嗎？我跟我家林小夕很快就要訂婚了，並且，哼……很快就能明目張膽的牽牽小手、親親小嘴，甚至更過分的事情都不在話下了！」

風不聞氣笑道：「你是在炫耀什麼？」

真心噗嗤一笑：「行行行，七月流火大人說得都對，剛才確實是我做錯了，怎麼也得給你一個面子，畢竟好歹我也是從龍域走出來的人。」

「等一下。」

風不聞灌了一口酒，轉身看我，道：「你要跟林夕訂婚了？」

「嗯。」

「對不住啊，兄弟……」

他忽地露出一絲悵惘神色，轉身看向遠方滄海，道：「我只是一個山水神祇罷了，陰神之軀被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而且……即便我沒有被困在這裡，你我的世界山水相隔，我恐怕也無法到場為你道賀了，真的對不起啊……」

我眼圈一紅，輕輕伸手一拍他的肩膀，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不過……」

風不聞抬頭看向我，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