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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傳來一聲清冷的號令,聲音未落,身下靜止的駿馬突然前衝,第一次上馬的二公主沒有任何準備,直直朝後仰去,正好撞進男人過於寬闊結實的胸膛,那胸膛猶如一堵牆,撞得她脊背發疼!
馬匹狂奔,二公主又朝前栽去。
一條鐵臂突然摟住她腰,及時將她扯回那堵胸膛,然後似乎是為了確認什麼,男人手臂稍動,改成用手握,修長寬大的手掌,竟幾乎能完全握住女人清減下來的纖細腰肢。
二公主驚魂未定,並未察覺男人的小動作,冷風迎面出來,像一把把刀子颳得她臉生疼。眼淚不知何時落下來的,二公主回頭後望,後面跟著幾匹駿馬,馬上的人全是匈奴打扮,可是儀仗那邊死傷的,也是匈奴人。
二公主害怕又無措,這些匈奴人為何會自相殘殺?
未及細想,駿馬爬上一個陡坡,又往下猛衝,風更大了,二公主冷得全身發抖,牙關打顫。男人低頭,女人一頭散亂的青絲隨風狂舞,甩在他臉上,出於意料的疼,卻也帶著一縷他生平未聞的清香。
感受著手中那一掐就斷的纖腰,男人空出一隻手扯開衣襟,下一刻便將二公主完完全全摟到懷中,再收攏被風吹散的厚重衣袍,將二公主連人帶腦袋都擋住。風聲沒了,男人特有的粗獷氣息潮水般洶湧而來,有暖意,也有淡淡的汗味兒。
二公主渾身僵硬,這人搶她又有照顧她的意思,他到底是誰?
駿馬狂奔,二公主嬌生慣養,一番顛簸整個人都快散架了,當馬終於停下,二公主虛弱地只剩勉強睜開眼睛的力氣。眼前的男人衣袍沒了,二公主急著看向外面,看到一座座匈奴大帳,而她面前的這個,最大。
男人突然下馬,二公主剛要扶住馬鞍,腰突然被人攥住,天旋地轉,轉眼間重新落到男人懷裡,竟然打橫抱著她。二公主從未與男人如此親近過,感受著附近其他匈奴人的注視,二公主拼盡力氣掙扎。
對男人而言,她這點力氣還不如剛出生的羊羔。男人諷刺地笑,抱著她大步跨進王帳,帳中陳設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用眼神示意伺候的人下去,男人又進了內帳,隨手一扔,便將二公主拋到了中間鋪著狼皮的大床上。
二公主骨頭本就要散架了,這麼一摔,險些昏厥過去,痛苦地趴在那兒,竟是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你是二公主?”男人脫了厚重的皮裘外袍,坐在椅子上問,眼睛不帶任何感情地盯著床上那抹紅色。在匈奴草原,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豔麗的紅,也沒見過那麼白的女人,就像草原上常見的一種野果,外殼是紅的,剝開外殼,裡面的果肉白勝雪。
憶起那果子甜美的味道,男人不自覺地吞嚥了兩下。
“你是誰?”二公主稍微緩過來了,狼狽地爬下床,想站起來,結果在馬上連續顛了幾個時辰,從上午顛到黃昏,兩腿內側疼得刺骨,身體還沒站直,二公主就栽倒了。
男人沒動,嘴角浮起冷笑,大周的公主,居然這麼弱不禁風。
沒有回答二公主的問題,男人繼續問:“聽說之前大周挑了三公主和親,怎麼又變成了你?你父皇不喜歡你?”
二公主聞言,也笑了,一邊笑,一邊落淚。她算什麼公主,她寧可自己不是公主,寧可生在貧窮百姓家,寧可被貧困的父親賣給旁人當妾室當丫鬟,也不想被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白白送到匈奴蠻人手中。
女人哭了,卻沒有發出令人厭煩的聲音,安安靜靜的,像春日最細的雨。男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猜到答案,他沉聲道:“看你這樣,應該並不甘心嫁給吉利,這樣最好,你不喜吉利,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如你嫁給我,做我烏渠的閼氏。”
烏渠?
二公主茫然地看著那個身高馬大的男人,除了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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