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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諸鶴髮表茫然感言。

晏榕帶著羞憤的怒意狠狠的朝他望了過來:“若是如此,皇叔不如提早試試,也免得皇叔您日後夜夜擔心!”

諸鶴:“……”

不是。

這和鶴鶴有什麼關係?

鶴鶴為什麼要被你們一個兩個滿足?

自從諸鶴從南疆回來,這還是頭回見小太子帶著怒氣的模樣。

還挺逗樂,因此諸鶴既沒太過生氣,也沒打壓小孩兒對於自己的自信:“今日就算了,明天你出行江北,鬧太晚成什麼樣子。”

諸鶴伸手掩了掩嘴角,勉強將話中的敷衍了事壓了回去:“等你從江北迴來吧,到時候持久一點,皇叔這麼愛你,這麼期待,別讓皇叔失望。”

晏榕:“……”

晏榕再次被諸鶴如此直白的詞語給堵得啞口無言,一時竟分辨不出自己是輕鬆還是失望。

兩人已經從溫泉池裡回了主寢,夜光燈和燭火交相輝映,寫滿了奢侈無度。

諸鶴近來頗為喜歡一張樓蒼從吐蕃給他運回來的美人榻,榻上綴滿了金銀飾品,寶石無數,再鋪上厚厚的一層軟墊,爐火旺旺的燒著,簡直是說不出的享受。

他嘴上說著送晏榕出門,餘光卻時不時瞟向自己的美人榻,不專心都全在面上。

晏榕將諸鶴的視線一覽無餘,順著目光去看,只覺得那張床榻除了庸俗而華貴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由著諸鶴就這樣心不在焉的走到門口。

而太子殿下方邁過門檻,就見自己身後的攝政王腳下被門檻一絆,身形晃了晃,立即回了神,手疾的便要去扶一旁的門柱。

身為一隻鳥,諸鶴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摔倒。

只是即將扶到門柱的手突然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攥住,腰也被緊緊一環,另一個人撐著他重新站直了身體,還是令諸鶴有些驚訝。

小太子這套路也太齊全了,換成別人指不定還以為他時時關注,多在乎自己呢。

見諸鶴站穩,晏榕便鬆了手:“皇叔,注意腳下,精力集中。”

諸鶴從門檻裡跨出來,帶著倦意道:“這不是困了?本王年紀大了,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你看看你今年才多大,北狄三王子也剛滿二十,沈學士……”

“皇叔也不過二十有四,並未大出多少。”晏榕道。

諸鶴:“……”

傻孩子,說出年紀嚇死你。

他懶得再與晏榕辯駁,搖搖頭正要讓小太子趕緊回去,卻聽晏榕道:“皇叔的氣色自方才的噩夢之後便一直不好,是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嗎?”

諸鶴好不容易才把剛才那該死的夢更扔進腦後勺,此刻又被晏榕挖出來,鬱悶的不是一點兩點。

他暴躁的捏了捏眉心,正準備想個法子搪塞過去,突然腦筋一轉,語氣沉了幾分,有模有樣的道:“嗯,本王夢到了江北。”

太子殿下顯然沒想到還能從攝政王嘴裡主動聽到江北這個詞,有些訝異:“皇叔去過江北?”

諸鶴從不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張口就來:“去過啊,本王就是在江北長大的。”

晏榕怔了下。

離王的身份在民間一直是個巨大謎團,比皇宮許多秘聞更加具有傳說色彩,至於離王具體的身世,從何處來,家在哪裡,更是撲朔迷離,猜疑眾多。

諸鶴編好上句編下句,連草稿都不用打:“本王第一次見到先帝,也是在江北。”

這也是晏榕第一次聽諸鶴說起他的父皇。

兩人就站在秋風颯颯的院裡,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攝政王身上只有一件普通不過的長衫,夜風將他垂下的長髮捲起來,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分外脆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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