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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承歡殿應當是晏榕新改的名字,因為諸鶴其實並不記得自己在當攝政王時宮中曾有這麼一間宮殿。
除了殿門外當值的侍衛,殿中除過晏榕之外唯有來喜與諸鶴二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空曠的原因,此時晏榕幽涼的聲音在殿中散開,竟讓諸鶴無法抑制的感覺到一股寒意。
方才軍中急報的紙條已經被晏榕燒了個乾淨,諸鶴自然沒能再有機會一窺紙條上的內容。
他只能根據晏榕的說法想了小一會兒,才堪堪想起鄔玉是誰,隨之茫然了幾秒,下意識開了口:“北狄邊戎不是樓蒼……”
話到一半,諸鶴格外識相的將後半句話嚥了回去。
晏榕陡然望過來的眼神陰鬱而瘋狂,他輕輕笑了一下,溫柔的對諸鶴道:“怎麼,皇叔是覺得孤比不上樓蒼麼?”
諸鶴:“……”
是的,鶴鶴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鶴鶴不敢說。
從一路被關進這裡的時間足夠諸鶴飛快的學會吃一塹長一智,並且已經極快的學會了明哲保身的一百種姿勢。
於是諸鶴立馬閉上了嘴,善解人意的搖了搖頭。
晏榕眼底的神色說不上是好是壞,但到底比剛才明朗幾分。
他從桌旁走開來,站定在諸鶴身邊,勾出一個笑容:“皇叔想起鄔玉是誰了嗎?”
諸鶴:“……”
諸鶴也猜不透晏榕又想作什麼妖,警覺的向後傾了傾身子:“幹什麼?我和他又不熟。”
“不熟麼?”
晏榕伸出手,輕輕碰了下諸鶴豔色的唇,“孤倒以為,皇叔該與他恩怨頗深,不應輕易放過他呢。”
諸鶴:“?”
晏榕的手指修長而具有侵/犯性,更顯然沒有學會一觸而止,在諸鶴唇邊牽出一條濡溼的細絲之後還想再為深入。
諸鶴一忍再忍,終於氣急敗壞的在晏榕的指尖咬了一口:“我不懂你的意思。”
一個深深的齒痕留在了晏榕手指上,他竟也沒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看了那齒痕半晌,接著將手指放在自己唇畔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低聲對諸鶴道:“皇叔好會咬,好棒。”
諸鶴:“……”
如果他現在是鶴的體態,恐怕連羽毛都炸起來了。
然而變又變不了,打又打不過,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諸鶴只能再次咬著牙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下次打死也不再開口。
可宮燈將諸鶴面上一點點浮出的羞窘的暈紅染得越發明麗,又皆數倒影進晏榕眼底。
由於一個坐一個站的原因,在諸鶴看不到的角度,晏榕的喉結上下滾了滾,連眼底都染上了欲求的暗色。
晏榕輕聲道:“若不是鄔玉心懷鬼胎,借外史來訪之名對孤下種毒蠱。皇叔也不必因為替孤驅除蠱蟲落得身子不好。”
新帝大權獨攬,只要有心去查,這些陳年舊事自然不是秘密。
諸鶴倒也懶得去跟晏榕掰扯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只借著竿順勢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我救了你一命,那還不快把我放了?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放?”
晏榕清朗的笑了起來。
他俯下身,保持了一個與諸鶴齊平的高度,看向諸鶴的眼睛,一字字的道,“孤是要跟皇叔白頭到老的,又怎麼會放了皇叔呢?”
諸鶴:“……”
諸鶴心如死灰,垂頭喪氣的看了晏榕一眼。
而晏榕卻顯然心情極好,灼燙的呼吸撫在諸鶴耳畔:“而且,當年蠱毒之事,皇叔便已經放過鄔玉一回。這次孤怎麼知道……皇叔是不是因為舊情未了,還想再饒鄔玉一命呢?”
諸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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