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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醒過來以後,也指認了吳廣川。那孩子叫什麼來著?好像姓蘇,蘇……”

“蘇筱嵐。”陶然說,“我師父的筆記本上提到過,是嫌疑人吳廣川的學生。”

“對,是這個,”陸局想了半天,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好嘆了口氣,“唉,時間太長,上歲數了腦子不好,不少事記不清了,你們調檔吧。”

駱聞舟用腳尖踢了沒眼力勁兒的郎喬一眼,郎喬反應過來,趕忙應了一聲,跑去辦手續。

陸局親自點名,舊案的檔案調得很快,比楊老的筆記更詳細客觀的記錄終於拂開了二十年的灰塵,再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對,應該就是這個女孩。”陸局抽出其中一張照片。

因為當事人還活著,而且恐怕不想被打擾,楊老的私人筆記裡並沒有保留她的照片。

第七個受害人蘇筱嵐是個非常好看的小姑娘,杏核眼,眼角修長,往兩鬢挑著,拍照的時候她化了一點妝,顯得唇紅齒白,托腮面向鏡頭,又有一股奇異的早熟氣質。

“蘇筱嵐當時是錦繡中學的學生,案發時正在唸初二。”

郎喬奇怪地問:“不是說那女孩家庭環境很差,丟了好幾天家長都不知道嗎,怎麼能上得起當時的私立?”

“她是舞蹈特長生,小學的校舞蹈隊老師很喜歡她,直接把她推薦到錦繡的,當年錦繡招的特長生都可以減免學雜費。不過一來是因為家庭環境差異,二來也是舞蹈隊一直要訓練,蘇筱嵐總是缺課,久而久之,在學校裡一直和同齡人格格不入,也沒什麼朋友,吳廣川是她初一時的班主任,利用了這一點,多次誘騙、脅迫女孩,對她實施侵犯。”

“這就奇怪了,”陶然忍不住插話,“如果吳廣川綁架並殺害了六個女孩,為什麼單單讓這個女孩活下來了?”

“我那會剛工作,在專案組裡乾的都是跑腿的活,參與不多,”陸局回憶了片刻,“兇手已經死了,再逼問他動機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事都是前輩們事後寫總結時的推測,原因大概有兩個——第一,蘇筱嵐和吳廣川交往密切的事,周圍很多人都知道,一旦蘇筱嵐出事,警方很容易找上他,所以對於兇手來說,蘇筱嵐是個風險很高的目標。當時甚至有個前輩提出了一個理論,認為其他六個女孩很可能都是蘇筱嵐的替代品。”

“第二個就純粹是我們的猜想了——和別的受害人不一樣,蘇筱嵐家庭情況特殊,兇手沒辦法透過打電話的方式折磨蘇筱嵐的家人,如果打電話這個過程對於兇手的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和目的,那他在蘇筱嵐身上沒有辦法獲得這種滿足感。”

整個過程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人證物證俱在,邏輯與心理動機上也說得通。唯一的問題就是,既然二十年前舊案的兇手已經歸西,那是誰帶走了曲桐?

誰還會知道鐵鉛筆盒和小鈴鐺細節?

恐怕只有郭菲一案的受害人家屬……以及當年經手這案子的老刑警了,也包括陸局。

當著陸局的面,小會議室裡的幾個人一時都沉默了。

反倒是陸局比較坦然,主動打破了沉默,站起來拍了拍駱聞舟的肩膀:“這事還是你來擔吧,有問題找老曾彙報,我暫時避嫌,過一會我會把我這幾天的行蹤寫清楚,其他案件經手人你們恐怕不大好查,我會提前替你們打聲招呼,省得到時候面子上不好看,他們不配合。”

“還得問問蓮花山一案裡的受害人家屬,也有可能是家屬和誰說過什麼,”駱聞舟輕描淡寫地把這段尷尬揭了過去,“還有蘇筱嵐,她跟在吳廣川身邊時間最長,很可能知道點什麼——兵分三路吧,陶然你繼續追蹤案發前那十八個孩子的行蹤,為了以防萬一,男孩也不要漏,小郎負責帶人調查曲桐家附近,周圍雜七雜八的小店裡監控都不要漏,剩下的我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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