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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對的,當時你還拿著刀,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可能一不小心就……”
蘇落盞驟然開口打斷他:“也許是我一不小心,沒能殺掉她呢?”
費渡垂目看著她,似乎愣了愣。
蘇落盞伸出一根手指,反覆轉著自己鬢角的髮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好像是個丟擲了誘餌的獵人,等著獵物上鉤。
費渡“嚴肅”起來,把手機扒拉到一邊,正襟危坐地看著蘇落盞:“我知道對於一些受過傷害的孩子來說,說服自己是受害人很難,你們可能錯誤地認為,只有壞人很酷,只有壞人才有本事,受害人都是柔弱愚蠢又活該,甚至會對那些做壞事的人進行盲目的模仿,但……”
“受害人本來就是柔弱愚蠢又活該。”蘇落盞朝他做了個鬼臉,“像羊一樣,只會咩咩叫,又傻又笨,一騙就走,一碰就尖叫,一殺就死,完全沒有活著的價值。”
費渡擰起眉,驚怒交加瞪著蘇落盞:“你怎麼能這麼想!”
從他一直把她當成愚蠢的小孩子,試圖“教育”她的時候,蘇落盞心裡就有一把飽含戾氣的焦躁,恨不能撕開對方那張溫和的臉,直到此時看見他神色一變,那股焦躁才少許緩解,無端覺出些許說不清的快意。
“反正我是無論怎麼樣也不會判刑了,對吧?”蘇落盞得意洋洋地看著費渡,“那些羊真的很傻,說什麼他們都信,你去接近他們一次,第二次他們就把你當朋友,隨便帶他們去哪都會跟來……哈哈,我要笑死了。”
“蘇落盞,”費渡嘴唇微微有些顫抖,“你不要胡說八道!”
蘇落盞還沒有機會看見曲桐的父母收到那段錄音後是什麼表情,光想一想,她就已經心癢難耐,此時自動把對面那年輕“警察”的痛苦和不忍嫁接到了她的想象上,她興奮得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沒有胡說哦,”她天真無邪地用腳尖輕輕踢著地面,“這是我媽媽教我的,她說別的動物遇到危險,要麼會戰鬥,要麼會逃跑,只有小羊不一樣,它們只會嚇破膽子,然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誰叫跟誰走。不過我媽媽也是一隻羊,也很蠢,我偷看過她的日記,她像我一樣大的時候也嚇破過膽子,從那以後連自己的簽名都不敢留下。”
費渡:“……什麼簽名?”
蘇落盞十分俏皮地伸出一隻手,模仿著電話聽筒,放在自己耳邊:“因為保護她的‘騎士’死了,所以她再也不敢了。”
“騎士?”
“超肉麻的吧?”蘇落盞輕蔑地笑了起來,“其實只是個關係好的‘食客’而已。我們家裡的人就是靠狩獵而生,除了抓‘小羊’,我媽什麼都不會,後來她老了,連正事也幹不好了,只能靠我養活……呼,她可總算死了。”
“……夠了,別說了,”費渡艱難地說,“你才多大?”
“我七歲就會了,”蘇落盞很高興地衝他抿著嘴笑,“我媽用我抓來的小羊招待客人,有時候也讓我陪著客人出去‘打獵’,吃完帶回家,剩下的事,客人就不用管了,她自己會處理,這是從她媽媽那學來的手藝。”
監控前的駱聞舟站了起來:“去查蘇筱嵐那個爛酒鬼媽!”
剛進來的郎喬聽了這句吩咐,又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陶然一身的瞌睡已經全然不翼而飛:“什麼意思?那孩子是說,蘇筱嵐的母親當年就是以販賣雛妓為生,吳廣川只是她的客人?還有,為什麼我們問她的時候她一言不發,費渡不問她卻偏要自己說?”
“你們拿她當嫌疑人,是警察的態度,”駱聞舟注視著螢幕,輕輕地說,“費渡拿她當‘天真的孩子’,是‘家長’的態度,所以她下意識地要寄‘錄音’給他。”
只有費渡能吸引她聊下去,不是因為他當問題青少年的經驗更豐富,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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