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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撞自己是想殺了沈千詈，還是想救他？
這個問題，估計只有季白能回答了。
蕪歡忍著怒火，轉身就看那邊的兩人。
沈千詈站著沒動，任由脖子上的鮮血流淌，而南梔，似乎想給沈千詈止血，手忙腳亂下，沈千詈的血反而流得更歡暢了。
蕪歡緊了緊天闕劍，最終鬆開。
“南梔，你選一個。”沈千詈抓著南梔的手，將她往前面推了推。
南梔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又回頭去看一身狼狽的季白。
季白眼中滿是苦澀，在南梔看過的瞬間，他垂下頭，這麼狼狽的時候，他並不想讓她看到。
“沈大哥……”讓她選什麼？
“我和他，你選誰。”沈千詈緩慢的抬起手，指著季白。
南梔心中一顫，她應該毫無遲疑的選擇沈大哥。
可是看著季白那狼狽的樣子，她心中就遲疑了。
季白……為什麼，她會捨不得他？
南梔的遲疑，讓沈千詈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壓抑，撫江城上空陰雲密佈，恍如要壓下來一般。
魔族的人漸漸將這個地方圍了起來，那些黑影，給人的感覺就很不舒服。
蕪歡甩掉天闕劍上的血跡，似笑非笑的看著南梔，“你無法選擇，我幫你好了。”
蕪歡的視線在季白和沈千詈身上來回移動，天闕劍脫離她的手，立在了她面前。
金光一閃，兩把一模一樣的劍出現在視線中。
“看看你的本能選擇。”話落，兩把劍同時射出。
速度一樣，力道一樣，方向不同，人不同。
季白第一反應是朝著南梔飛奔過去，而沈千詈沒有動，看著南梔朝著自己撲過來的身影。
“噗——”
射向沈千詈的劍在沒入她體內的時候，就消失了。
而季白，卻是真真實實的捱了一下。
天闕劍從他肩頭穿過去，血淋淋的。
場面恍如被按了暫停鍵，死一般都寂靜。
“答案不是有了？”蕪歡打破沉默，走到季白麵前，面不改色的將天闕劍抽出來。
季白一個踉蹌，直接摔到地上，目光黯淡無光，面如死水。
這個結局，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他沒有什麼好難過的。
可是……為什麼心臟還是像被刀割？那種被凌遲一般的疼。
季白啊季白，你怎麼那麼沒用。
“咳……”季白壓抑著咳嗽了幾聲，喉嚨裡血氣翻湧。
身體上的痛，遠遠不及他心上的痛。
“蕪歡給你的。”容昭居高臨下的看著季白，白皙的手上拿著一個瓷瓶。
季白微微抬了下眼簾，盯著瓷瓶看了一會兒，又將視線移到蕪歡身上。
蕪歡揚著下巴，神色倨傲，“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是看你這麼喜歡一個人的份上。”
季白苦笑，這麼喜歡一個人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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