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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心疼,道,“說不出便不說了,你不喜歡我便叫人拿走。”
說著,揚聲叫了下人,搬走了那幾大箱子。
因為這一出,知知接下來都有些心神不寧,坐在榻上,略有些走神。
陸錚做這些,本意是想哄知知,哪曉得反倒惹她不高興了,心下懊惱,一掃這幾日拿下鄖陽的激動,情緒也跟著冷了下來。
知知坐了會兒,也想不通自己怎麼忽然發慌,扭頭看見陸錚蹙眉望著自己,眼神滿是擔憂,不由得心頭一暖,靠進他懷裡。
“夫君,我思來想去,大概是一時不習慣吧。從前在衛所時,大家關係都親近,不像這裡,下人動不動就要下跪,又都十分畏懼我,我心裡覺得不舒服。而且,夫君忽然送我這些,我曉得夫君是為了我開心,可我不喜歡,我喜歡從前夫君送我的。”
陸錚想了想,“你可是不習慣在這裡住著?”
知知很快搖頭,“不是,住在哪裡都一樣,我就是感覺身邊的人都變了,我有點害怕。大家都變了,和在衛所的時候不一樣了。”
變了?
陸錚這幾日因為打了勝仗,手握權勢而發熱的頭腦,在這一刻忽然冷了下來。過度膨脹的征服欲,也隨之散去。
在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這些日子那種虛浮的過度興奮,從何而來。就像窮人驟富一樣,權勢和錢財一樣,是蜜糖一樣的毒,能令人模樣大變。
這些時日的記憶,在這一剎那變得模糊,是什麼時候起,見到畏懼瑟縮跪下的百姓,他能夠熟視無睹,徑自走過?什麼時候起,旁人對於他的畏懼,成了他心目中的服從?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同曾經被他所瞧不起的,那些高居廟堂,如同碩鼠一般攫取民脂民膏,不顧百姓疾苦的所謂官員,又有何不同?
陸錚心中不斷拷問自己,內心膨脹的慾望和無處宣洩的興奮,驟然冷卻。
……
次日,陸錚從府邸出來,他一夜未眠,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入了府衙後,剛坐下,李多和黃巍便來了。
“坐。”陸錚頷首,讓二人坐下,“何事?”
二人彼此看了眼,李多開口,“廣牧那邊來了急報,希望我們能切斷蔣鑫軍隊的後路。”
戰事一如陸錚此前預料,鍾氏據廣牧已久,蔣鑫一時攻不下,戰線也隨之拉長。雖久攻不下,但蔣鑫乃將門之後,此番又是有備而來,鍾氏仍是抵抗吃力。
昨日一戰,又讓那蔣鑫拿下一個據點。
廣牧鍾家如今是力有不逮,求援自是不敢,只怕引狼入室,北邊是佔了青、冀、幽,素有狼子野心的封胥,南邊是野心勃勃的陳氏,誰沒覬覦過兗州這塊肥肉?
此時的鐘氏,就猶如狼口之下的羚羊,已顯頹勢,但仍竭力保全兗州。
此番急報來,求的便是陸錚出手,將蔣鑫軍隊的後勤斬斷,再慢慢耗,倒有可能拖出一線生機來。
李多和黃巍彼此望了眼,見陸錚陷入思索中,俱不敢開口相勸。
道義而言,陸錚同屬兗州麾下,自然不該袖手旁觀,當出兵斬斷蔣鑫後勤,助鍾家一臂之力。但從理智和利益上而言,此時坐壁旁觀,才是上策。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陸錚要做的,便是這個漁翁。無論是蔣鑫輸了,還是鍾家輸了,或是兩方兩敗俱傷,他都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率先出手,拿下廣牧,佔了兗州。
屆時,他陸錚才真正在這亂世中佔一席之位。
眼下倘若真答應了鍾家請求,那便完全違背了他的初衷。
他閉目沉思,腦海中思緒拉扯,再睜眼時,已做了決定。
他沉聲道。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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