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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黑的緣故,失了準頭,只砸在來人的肩上,那人似乎吃痛“悶哼”了一聲。

知知下意識覺得耳熟,沒多想,就要喊人,“小賊”欺身而上,粗糙大掌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

他道,“別喊,是我。”

是陸錚。

知知聽出是陸錚的聲音,才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的鬆了口氣,她小聲的問,“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嗅到一股濃重的酒味,“你飲酒了?”

察覺出這一點,她才覺得,怪不得陸錚會過來,定是醉了酒,走錯了地方,進錯了門,至於怎麼就這麼巧地摸進了她的門,她便沒多想了。

男人坐在榻邊,除了方才那一句“別怕是我”外,一言不發,就那麼坐在那裡,若非藉著外邊的月色,知知能看見他直直盯著自己的眼,怕是都要以為他睡著了。

“我去點燭。”知知起身下榻,因為陸錚就坐在榻邊,將她的去路封得死死的,不得不從他的腿上攀過去。

黑暗裡,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她下意識扶住什麼,待穩住身子後,才發現,自己扶著的是陸錚的肩,且陸錚的手同樣在她跌倒的第一時間,放在她的腰上,彷彿怕她摔著一樣。

知知心裡一軟,語氣也跟著軟和了些,“夫——你可口渴?我去弄杯茶水來。”

沒等到回答,倒是放在她腰上的灼熱大掌,微微用了力道,她被男人攬進懷裡,帶著酒味的灼熱氣息在她脖間縈繞,令她嬌嫩的肌膚不由得戰慄起來。

“陸錚……”男人想做什麼,不言而喻,可知知眼下沒心情做這些,她未著鞋襪的足還露在被褥外,被夜風吹得有些涼,她顫了顫,不由得低聲叫他名字。

下一秒,雙足便落入了男人的手心,知知個子不算高挑,是偏嬌小的那種,因而生了一雙玲瓏的足,自小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走路都不多,被裹在綢襪中,何曾這樣被個男人肆意把玩。

男人喝了酒,手心發燙,指尖帶著繭,偏偏還拽著她的腳不放。

知知受不住,帶著哭腔,氣惱道,“陸錚!你做什麼!你鬆開我!”

陸錚沒出聲,但也沒鬆手,知知終於崩潰哭了出來,她本來便自覺受了委屈,自我調節了好幾日,才堪堪將心中的委屈藏起來,此時被陸錚這樣一鬧,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打他的肩,“你混蛋!你做什麼總是欺負我!早知如此,我才不求你娶我!”

她哪裡做的不好了?

她盡力服侍婆母,謙讓長嫂,不與她們起衝突。她替陸錚料理家裡,但凡他回來,自己什麼時候沒將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偏他最不講理,吃飽了便翻臉不認人,待她忽冷忽熱的,為了兩個外人奚落她,現下還要來欺負她。

她哪裡惹他了?

知知委屈得不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鼻尖微紅,月色下,整個人看上去可憐極了。

陸錚低聲道,“別哭。”

陸錚說話和他這個人一樣,聽上去就是那種冷硬的,不近人情的,但不知為何,他說那句“別哭”的時候,好似在哄人。

知知愣了下,止住了眼淚,抬眼望向陸錚,男人的雙目裡彷彿蘊著某種極濃的情緒,手卻是在她背後輕輕順著拍。

知知怔了下,就聽他道。

“今日郡守想將女兒嫁給我,我拒了。”

“宴上舞姬很多,我一眼都未曾朝她們瞧過。”

“那倆婢女,我也讓人送回去了。”

他的語氣冷漠,好像只是在陳述什麼事實。但知知聽著,腦海裡忽然冒出了個奇怪的念頭。陸錚就像只做錯事的大狗,笨拙說著自己做了什麼,很想討她歡心,又無從下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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