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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的三急, 下車時依舊從容淡定,閻芎剋制不住,幾乎是飄著下來, 甕聲甕氣地問:“我想淨手……”

他被領走後,陳致和容韻直接被帶到客房,奶媽說:“兩位現在這裡休息。那位先生回來之後, 就住在隔壁。”指著身後的兩名丫鬟說, “這是小藍小紅,你們有事只管差遣他們。”

陳致還想問, 奶媽已搶先一步道:“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只管在這裡住著,用得到你們的時候自然就用上了。”

閻芎放完水回來, 等在門口的小藍正要領他回屋,就被隔壁拖了進去。聽見背後的門“砰”的關上,閻芎貼著門板說:“鄂國夫人給了我兩箱金子, 分你們一半, 有話好說。”

陳致說:“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閻芎說:“我收了錢的,照我們梅數宮的規矩,當然要替人消災。”

陳致勾著他的肩膀往裡走,不等容韻出手,閻芎已經嫌棄地推開他:“不是我說, 你的臉醜得太真實了,遠看嚇人,近看下鬼。”

陳致:“……”回頭看容韻。

容韻立刻衝過去,抓住閻芎說:“師父你說,砍手砍腳還是砍頭?”

閻芎說:“師父?你們不是夫妻嗎?”

容韻說:“先師徒,後夫妻。”

“少貧嘴。”陳致將閻芎從容韻的手裡解救出來,整了整衣服,說,“鄂國夫人想讓你看的人,很可能是西南王。”

閻芎驚住:“看西南王的面相?要是他的面相不好,我該怎麼說?挑好的說是砸自己的招牌,實話實說那是砸自己的命啊。”

容韻嘲弄道:“梅數宮不是修真門派嗎?”

閻芎說:“修真的人更怕死。”他們歷經千辛萬苦就是為了不死。

陳致說:“你實話實說便可。”

閻芎一臉懷疑:“我們三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被問罪,你們也逃不了。你不會來一招欲揚先抑,讓我說難聽的,自己說好聽的吧?”

陳致說:“西南王已經死了。”

閻芎:“……”

容韻疑惑地問:“你抖什麼?”

閻芎哭喪著臉說:“他們讓我去看死人的面相……那還要怎麼看,不就滿臉死氣嗎?要是他們問我,西南王什麼時候活過來,我該怎麼說?總不能讓他們清醒點吧?”

容韻說:“你可以算他下輩子投胎在哪裡?”

閻芎立馬不抖了,深以為然道:“有道理。我只要掐指一算,算一個過幾年出生的孩子當繼承人,不就可以了。”

陳致萬分懊悔自己跳上了這艘不靠譜的賊船。

容韻說的胡話被閻芎奉為寶典,自認為找到了自保之道,鎮日裡潛心享福,一點兒都看不出來西南是為了給師父報仇。

陳致忍不住問他:“初心呢?”

閻芎理直氣壯地回答:“西南王已死,這仇就算報了,我總不能挖他的墳鞭屍吧。”

就算挖了墳,也認不出是誰,陳軒襄那顆頭還被皆無順走了呢。

沒有腦袋,就算看死人的面相也是不能的。所以,鄂國夫人要閻芎看的人,多半還是個活人。想通了這點,陳致卻懶得告訴閻芎,反正他知道了,也拿不出對策。

入夜後,他上屋簷轉悠。

此處房舍此起彼伏,數量佔地極廣,一眼見不到頭,多半就是王府——來時,那輛車必然是出城轉了一圈,故佈疑陣。

但他沒敢走遠,屋舍之間很多參天大樹都是望鬥,有侍衛潛伏。屋舍之間的小徑也是過一會兒便會有人巡邏,時間長短不一,根本無跡可尋。

至此,陳致不得不相信,西南王府的確已經成了一座密不通風的鐵壁銅牆。

無法可想,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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