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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搖頭。
“那就繼續。”
庭芳只得奮力堅持。她不能怪徐景昌不近人情,是她自己提出來要學的,身在邊疆的她,沒有任性的資格。不想下次大戰時再躲在地道里瑟瑟發抖,就得再練。
但顯然今天庭芳情緒不大好,徐景昌的拳頭停在她的額頭前,拳風吹動了她的劉海,也幾乎吹倒了她整個人。
徐景昌有些惱怒:“專心!”
庭芳咬牙,勉勵支撐。徐景昌忍著揍人的衝動,沉聲道:“不要偷懶!再犯同樣的錯,我就真動手了!”
庭芳卻再也集中不了精神。她的意識有些渙散,開始覺得脖子被人勒住,無法呼吸,繼而抑制不住的想起地道里的場景。她知道是徐景昌方才觸動了場景的開關,所以強迫自己忘掉。她在心裡數著數字,那一串串熟悉數字組合,會讓她安心。然而今天不管怎麼數,她始終無法抵禦那種觸覺……
脖子被勒住的絕望,用匕首刺向蒙古人時的仇恨與恐懼。咽喉,人類最大的要害。不管是別人對她,還是她對別人,都可以輕易置人於死地。庭芳承認自己害怕了,如果……如果……她學好了功夫,再學好武器,弓馬嫻熟……是不是就可以輕易收割人命?脆弱的……人命……蒙古人的鮮血形成的網,罩住了她。她的手腳被纏住,不聽使喚,甚至無法動彈。
庭芳平時表現的太好了,幾乎相當於徐景昌三分之二的訓練量,她都能迫使自己堅持。抱怨再所難免,也僅限於抱怨。徐景昌沒發現庭芳的異常,還當庭芳進入了倦怠期。學任何東西,三個月新鮮過後,無休止的枯燥會如影隨形,侵蝕人的意志,直到逼人放棄。在來大同的官道上,流民形成的土匪就敢襲擊官家帶了親衛的車隊。誰知道庭芳回京的路上,還會不會再次遇襲?此刻由著她犯懶,翌日遭受危險,誰又能救她?不是不心疼庭芳一次次摔倒在地,不是不知道她滿身傷痕。對女孩兒而言是太殘酷了,可庭芳離開了京城,想要安穩活下去,就得面對。她做不到的時候,就得有人逼她。否則只會讓她任人宰割。
徐景昌把庭芳從地上揪起來,庭芳卻是賴著不肯動,也不說話。徐景昌認定她鬧脾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乖,看沙漏,只剩一小半了。到點兒了師兄帶你抓兔子去。”
庭芳的腦海裡無比混亂,那張網快勒死她了。她動不了,滿腦子都是血,比血更可怕的是安兒那巨大的傷口忽然停下的血流。傷口翻著白,那麼大那麼長。唐池瀚的腸子流了一地,纏住了她的腳。庭芳想尖叫,可喉嚨被扼住,發不出聲音。她知道是幻覺,所以攥緊了拳頭,一組一組的數字揹著。到後來,背到了公式,令她安心的公式。可是沒有用。腦海裡的公式與血肉交織。一面是她端著咖啡的愜意,一面是她持著匕首的狠戾。庭芳的拳頭越攥越緊,我只想端咖啡敲鍵盤,一點也不想殺人,一點也不想被殺。耳邊聽隱約聽的到徐景昌的聲音,可聽不真切。血絲好討厭,走開,走開!!
徐景昌哄了半天,也沒見動靜。終於生氣了。不在教學中,他自是下不去打人的手,唯有拎起她往耳房裡一扔,砰的關門:“你想清楚再出來。”
耳房沒有窗,關上門就是一片漆黑。就像地道里一樣,空氣汙濁令人窒息。庭芳徹底陷入混亂,不知道她到底處在真實還是夢境。數字和公式全都消失,恐懼終於成為了絕對支配。絕望的只剩哭泣,最沒用的哭泣。庭芳在耳房裡大哭。徐景昌在耳房外嘆氣。聰明的孩子最容易崩潰於小小的挫折前。不就是最近沒人放水給她麼?
突然,庭芳的哭聲開始淒厲。徐景昌驚的衝進耳房,就見庭芳把自己蜷縮在角落裡尖叫。徐景昌暗道不好,伸手去扶,庭芳卻是更往裡縮。徐景昌只得用力把庭芳拖到外頭,不住的拍著她的後背:“怎麼了?裡頭太黑,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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