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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
扶微優雅地整了整衣冠,“願賭服輸,如果哪天命喪相父之手,我無怨無悔。反之呢?相父要耍賴嗎?”
丞相壯士斷腕式的說了句好,“我倒要看看,主公學業是否大成了。”
這下子是不戰也得戰了,誰的愛情弄得像她一樣呢,只怪她看上的人太強勢。一段感情總要有個人服軟,既然各不相讓,那就看誰技高一籌吧。
“甚好。”她點了點頭,“明日我在華光殿設冰宴,相父可賞光?”
丞相別過臉道:“臣要籌備大婚事宜,近期都不得空。華光殿講學請容臣告個假,主公也需要時間做準備,這一夏課業暫且擱置吧。”
她說也好,“不知這兩天熒惑能不能移位,但願惡兆不會應驗,否則靈均過門就成了寡婦,鬧不好一下子升格,又當上太后……”她嘶地吸了口氣,“想起來就覺得頗為頭疼。”
丞相沉著臉,沒再接她的話茬。轉過身扣住門上屜子,洩憤式的一扽,門扉洞開,外面熱浪撲面而來,吹起了他鬢邊散落的頭髮。
談話繼續不下去了,扶微對插著袖子拱起了眉。看外面天色,明晃晃的日光,照得人眼暈。緩步踱到檻外,黃門見她露面,很快鞠腰上來侍奉。她回頭望了丞相一眼,“盼相父常來禁中走動,這大熱的天總叫朕主動拜訪,相父於心何忍呢。”
丞相嘴上虛應,扶微知道都是敷衍。他不過一心想把她打發走,她逗留的時間過長,讓他喘不上氣來了。
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到底是個姑娘,過去太師太傅的教授裡,沒有調戲人這項課業。她每次和丞相叫板,都有種老虎頭上拔毛的感覺,畢竟這個人教了她十年,按著輩分還是叔父輩的,別說他羞憤,自己說完了,回想一下也感到膽怯和慚愧。
然而他不動,你再不動,說不定就錯過了。他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如果自己故作矜持,難道看著他和別人成雙成對嗎?道阻且長啊,她坐在車裡嘆息。還有阿照,這個時候一定再也不相信什麼友情了吧。
回到禁中,研磨修書給魏時行,要他加緊查辦,不能再拖延了。密函由太傅親自帶出去,這樣才能確保不落進丞相手裡。
忙了大半天,乏累得厲害。她坐在案前,兩肘撐著案面,撐得手臂都麻木了。自小她就常有種無能為力的惆悵感,像現在,想正大光明去一趟昭獄,竟還是做不到。
御府令送大婚當日的吉服來給她過目,袞冕早就看膩了,不過隨意瞥了眼。邊上並排陳列的繡衣卻讓她感覺奇怪,她伸手在那黼領羅褾上撥弄了下,“這是什麼?”
御府令道:“回稟陛下,這是皇后褘衣,待請期過後便送到相國府上去。”
她有些惘惘的,“皇后褘衣……”又看那花釵十二樹,華美尊貴的首飾,當初曾經見太后戴過,自己也只有遠觀的份,從來沒有機會靠近。
她想去摸一摸,那種躍躍欲試的心,要花無比大的定力才控制得住。也許目光有些貪婪,姑娘總是對這種東西很感興趣,可惜自己這樣的身份,除了冕旒,沒有機會簪上那些搖曳生姿的首飾。
她調開了視線,抬袖揮了揮,御府令託著漆盤退了出去。
大殿的另一頭,不害不知從哪裡剪了幾支虞美人進來插瓶。見她看過去,即刻抱著陶罐過來,獻寶似的向上一遞,“主公看,臣從北宮溫飭殿夾道里撅來的。應當不是誰特意種的,一樹孤伶伶開在牆角,多可憐!倒不如取回來妝點帝王寢宮,它也不枉此生了,可是噯?”
扶微的心情方才好些,指了指道:“放在案頭上吧。”
不害諾了聲,喜滋滋地擺放好,行個禮退出了大殿。
她靠在憑几上,撐著下巴看了半天,終於探手過去撫摩。那虞美人生得極其嬌弱單薄,花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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