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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毫無操行。”她很快說,“至少對你是這樣的。世上五花八門的事多了,樣樣講操行,人早就滅絕了。歷朝皇帝哪個在私情上是講操行的?文皇帝是明君罷,他一夜還御五女……”話沒說完,被丞相捂住了嘴。
妄議先祖,是為大不敬。她嘴裡的歷代帝王,簡直就像個不成體統的隔壁鄰居,渾身上下都是可圈可點的毛病。如果有史官常跟在她身邊,那麼將來史書上可能會出現很多駭人聽聞的片段,每一處都恭恭敬敬寫上“帝曰”二字。
不能說,就算她是皇帝也不能說!丞相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過去的教育完全失敗了,他立志要讓她成為仁君,然而現在看來,根本不是他原先設想的樣子。
“君者,源也,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他喃喃道,“臣要再與陛下講講《荀子》了。”
話剛說完,只覺掌心暖而濡溼的一下輕撓,他心頭驟緊,愕然望向她。
她的臉很小,被他一捂,只剩一雙狡黠的眼睛眨巴著。詭計得逞後沒有收斂,反倒愈發猖狂,趁著他發愣的當口捉住他的腕子,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他的食指叼在了嘴裡。
丞相膝頭一軟,幾乎不支。她的花樣層出不窮,他年老力衰,實在經不得她這樣挑逗。腦子裡嗡嗡響起來,二十八年間頭一回發現手指頭竟有這麼大的妙用。難怪說十指連心,她輕輕一舔,他心頭過電,然後那份難堪便像個招牌,堂而皇之地掛在了臉上。
外面家丞送糖粥來,丞相先前要得急,廚司裡一點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做成了,他親自搬著漆幾送至上房。因有少帝在場,行事都需小心翼翼,隔門通傳了一聲,半晌無人應答,難道少帝已經走了麼?家丞納罕,躡步往前蹭了蹭,結果看見一個令他終身難忘的景象——宰相在玉床前站著,少帝半跪在床上。宰相的一根手指捅進了少帝嘴裡,兩個人虎視眈眈對望著,那模樣,實在有種中邪撞鬼的陰森感。
家丞倒灌了口涼氣,這是什麼情況?手裡的漆幾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讓他不幸遇上,看來是今早沒在祖宗靈前上高香。
快些走吧,他心頭打鼓不已,不走等著挖眼珠子嗎?正想悄悄退出去,沒想到少帝和丞相雙雙看過來,他手裡一顫,几上的漆碗一陣咔咔亂響,只好硬著頭皮垂首呈上去,“回稟陛下,糖粥做好了,請陛下嚐嚐。”
扶微鬆開嘴,丞相的手掉落下來,彼此裝得沒事人一樣,她重新臥回被褥裡,丞相牽起袖子接過銀針,開始一本正經跽在燈下驗毒。
外面起風了,吹得枝葉沙沙作響。她悄然瞥了他一眼,他似乎很淡定,舉止依舊從容,一點都不顯得慌亂。看來是老江湖了啊,扶微悵然想,他有一顆核桃一樣堅硬的心,怎麼才能撬開它,然後擠進去呢!那核桃硬也就罷了,還小,不知能不能有她容身的地方。
糖粥很安全,丞相擺手打發家丞下去,送到她面前說:“吃罷。”
她坐起來,頂著一頭亂髮道:“我還是不太舒服……”
“不要緊,喝了粥就好了。”他把碗和木匙交到她手裡,自己茫茫然吃起了另一碗。
心裡真亂,那種亂和朝堂上的黨派之爭不一樣,黨爭有明確的方向,他知道應當怎麼去擊潰對方;這種亂,是站在無遮無擋的空地上,接受四面八方不斷侵襲的風雨,他已經被淋得睜不開眼睛了,滿世界都是黑暗。
甜甜的粥,好像能夠安撫人的心神,喝完了,他長舒了口氣。想找點話來說,談刺殺案,她還在病中呢。那就談談他認為比較嚴重的問題吧!他盤著腿說:“那天上官照出獄,陛下親自來接應了把?”
扶微嗯了聲,“我和他太久沒有相見了,甚為想念。”
他點了點頭,“人活著,總要有個把朋友,臣能夠理解陛下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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