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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就抱過的孩子……太不可思議。他嘆息:“但願他日上不會後悔,但願臣老而無用時,你身邊還有臣容身之處。”
不是悲觀,因為現實的問題一向存在,誰都無法迴避。她放在他肩上的手略緊了緊,“相父是我一生渴求,也許我活著,就是為了匹配你。”
他發笑,這孩子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自己就是被她這麼迷惑的。但願病中的決定不會錯,但願清醒之後不會懊惱。他還清楚記得昨晚上是怎樣刻骨銘心的痛,她說的萬箭穿心,原來是真實存在的。
扶微自小惦記什麼,不得到便夙夜難忘。現在這人總算屬於她了,她覺得心都裝滿了,以後再也沒有什麼令她懼怕了。極力地膩歪了一陣子,才想起他還病著,屋裡畢竟涼,回頭雪上加霜就不好了。
“快些躺下。”她在他背上摩挲了好幾下,“噯,我一高興竟忘了。”忙扶他躺回去,膝行著搬了隱囊來讓他墊在身後,捧起藥碗吹了又吹,“你慢些喝,我去討蜜水來。”
年輕的孩子,渾身有用不完的活力。她在地板上快樂的奔走,腳下啪啪作響,到了門前喊斛律:“子清……子清……”
斛律在臺階下戍守,聽了召喚忙壓刀上來,“上吩咐。”
“命家丞送蜜水來。”
她說完便又回內寢去了,斛律普照站在那裡發怔,多久沒有見少帝笑得那麼高興了?嘴裡要蜜水,臉上也像浸了蜜一樣,弄得御前當值的人都惶惶的,不知少帝今日是怎麼了,丞相病得沉重,他卻如此歡喜,豈不讓人生閒話!
黃門出去傳令,家丞很快準備妥當,送了竹篋和胡餅來,“君侯還未進晝食,如果能吃一些更好。”
黃門呵著腰,低著頭,兩手高高託著漆盤送進來。餘光能瞥見內寢的情況,丞相靠在榻頭上,少帝偏身坐在席墊上。一國之君全無平日不可一世的模樣,黃門心下惕惕然,如此家常的天子,真是少見得很呢。
扶微揮袖讓人退下了,自己牽袖為他斟蜜水。見他喝了藥,忙直起身把漆杯遞過去,“以前我的內傅就是這麼服侍我吃藥的,喝口蜜水舌根上便不苦了。”
他覺得好笑,風裡來雨裡去的人,這輩子沒嘗試過藥後找點慰藉。她畢竟是女孩子的心思,不管如何執政弄權,到了後闈細緻柔情,那才是姑娘應該具備的本能。
“好喝麼?”她眨巴著眼睛,見他疲累地點頭,忙抽掉隱囊讓他躺下,“你冷麼?可要湯婆?”
她是頭一回照顧人,那份熱情叫人克化不動。丞相勉強笑了笑,“我不冷,上不用忙。我在想長主的事出後,蓋侯會怎麼辦。”
她嗯了聲,沉寂下來皺著眉道:“所以我要等軿車入了荊王治下才動手。上次你命霍鼎與司馬期徹查荊國兵制,奏疏送入臺閣,並沒有查出什麼不妥來。可是我知道,荊王蠢動多年,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這個人,若要朝廷出力解決,太費周章。倒不如將禍事引向他,憑蓋侯和他鬥,至多最後朝廷從中調停斡旋,事成則罷,若不成,荊楚和朔方的兵權藉機收回來,朝廷便可兵不血刃。”
她說政事的時候,表情冷漠而專注,幾乎感覺不到她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大概在喜歡的人面前有顧忌了,側過頭來,靦腆對他一笑,“你又要說我心機深沉了是麼?移花接木,借刀殺人,我不是個善性人。”
他卻緩緩搖頭,“你我身處這樣的位置,心若不狠,刀很快就會架到自己脖子上。以仁孝治天下,那是諸侯賓服,朝中再也沒有異己時,才有資格談論的話題。自孝宗時起,諸侯割據各霸一方,到文帝時期略有改善,但問題終究存在,不將這些隱患全部剷除,臣寢食難安。”
她聽了探過來,眨巴著眼睛問他,“是為我寢食難安麼?”
明知故問!他看了她一眼,“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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