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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節,均可導致正氣虛虧,邪氣循經入腑……”
太醫令還沒說完,便發覺丞相眼鋒如刀,狠狠向他劈了過來。氣氛有點尷尬,邊上的少帝摸了摸鼻子,嗤地一聲笑了。
大惑,大驚,太醫令駭然,“這是醫書上的說法,當然要因還是受了風寒。”
“既然是受寒,又牽扯上房事做什麼?”丞相不悅,覺得這些中官有時候就是多嘴,惹得人心煩。
太醫令眨巴著眼看向少帝,“陛下……”
扶微頷首,“金卿不必介懷,相國因病燥鬱,都是無心之言。你退下吧,速速命人煎藥來。”
“諾。”太醫令逃也似的退出了正殿。
扶微轉身,正色對黃門令道:“聽見金令的話了麼?君侯不能再受風寒,把小寢內的窗戶都拿帳幔封起來,多加兩個溫爐放在內間。明日恐有大雪,朝議暫免,奏牘直送入路寢內,朕到時候再看。”
黃門令領旨去辦了,她才笑嘻嘻伸手來攙他。丞相有些不情願,“臣怕把病氣過給陛下。”
她不以為然,“昨日又親又摟,要傳染,也不等到現在了。”復又問了句,“這病果真和房事不節有關?你身邊不是沒有御婢嗎,那個魏女是你病後才到府裡來的嗎?”
他怕她多心,自然極力撇清,“金陏掉書袋子,愛顯露他的才學。他說的那些都是風寒的誘因,並不表示臣一定由此得病。魏女是昨天早上才入臣內寢,我府裡婢女也只負責端茶送水,所以不是陛下想的那樣。”
“沒有女人啊……”她把被褥鋪排好,扭頭一顧,正看見他的手……那隻手纖長白淨,作養得格外溫潤。她不說話,笑吟吟多打量了兩眼,他一怔,倉惶把手藏到了背後。
這是幹什麼?難道心虛麼?她斜著眼睛端詳他,“相父守身如玉二十八載,何以……解憂?”
丞相不想回答她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留宿帝寢,終究不像話。”
扶微很大度,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留宿,用不著那麼婆婆媽媽的。她按他坐下,為他脫了外面玄端,“相父病了,朕侍疾,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這時黃門覆命,搬了大大的溫爐進來,左右分別排開,小寢內很快便暖和起來了。她隨口吩咐,“朕要與相國議政,命謁者遠遠聽令即可。”
黃門令道是,卻行退出了帷幔。
人都散了,窗上又有厚厚的遮擋,這帝寢看起來固若金湯。她扶他躺下,摸了摸他的額頭,“金陏的方子應該和你府上開的不一樣,換兩味藥,興許就好了。”
丞相躺下來,不甚安穩,還在考慮先前宴上的事,“我早就料到,今日諸侯會逼我歸政,我是有備而來,可萬萬沒想到,陛下會說那番話。”
她坐在昏昏的燈光下,托腮看著他,“哪番話?說朕不疑相父,何時歸政與相父再議嗎?”
他遲疑著點頭,“臣知道,陛下盼親政,盼了好多年。”
是啊,她不否認,直到前一刻為止,她還在想著收攏大權,天子親手治國。一個不想中央集權的皇帝,哪裡能算得上是皇帝?她不願意當傀儡,親政是一定要的,不過不在這個節骨眼上罷了。
“今日你身上不好,暫且不議,先安心治病吧。”
還是扯開了話題,總覺得彼此相處得來不易,現在談論這個煞風景,弄得不好又要不歡而散。她知道政權對他意味著什麼,只有一塊餅,但因兩個人的處境,不容他們共食。可以很愛,但大權不能分割,聽上去是不是又決斷又可悲?如果他們其中有一人放棄,也許問題就簡單多了。可是誰放棄誰就萬劫不復,大家心知肚明。
她怏怏的,他看出來了,沉默了下道:“敬王陳奏的事,臣已經聽說了,我想楚王問臣的話,也正是上想問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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