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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幕一個比一個驚人,文臣武將們除了倒吸涼氣,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扶微悵然長嘆,一手抱著那顆頭顱,一手將鹿盧支在了地上。
“姜太子遺孤?真是個大笑話!打著正義凜然的幌子,行卑劣齷齪之事,真叫人歎為觀止。”她居然輕笑,笑容有種詭異可怖的味道,“爾等逼宮,殺了朕的侍中,如今兵臨城下,自然盡你們顛倒黑白。如果正大光明,為何不上德陽殿對質?朕還是皇帝,你們在這禁廷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其野心之昭彰,何必強辯!”
話雖如此說,她終歸還是弄懂了梁太后反她的原因。
姜太子的寶林姓梁,和太后是一母所出。若非太子早逝,那位寶林應當升良娣,升太子妃,直至最後當上皇后。如果靈均真是太子的遺腹子,相較於她,太后和他自然更親。大殷素重母族,梁寶林幾年前已經過世了,靈均順利上位,太后的地位便愈發不可動搖,梁氏才可能達到輝煌鼎盛的巔峰。
可是這麼多的內情,丞相到底知不知道?靈均不是他的學生嗎,一向老謀深算的人,難道會在這件事上絆倒?她不敢想,害怕一切都是他的手筆,害怕最終幕後的操控者是他,那她一腔的愛慕,就都成了笑話。
世事無常啊,空有抱負,到現在當真走到末路了。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也許只有自行了斷,才能結束這屈辱。
太后自覺大局已定,神情裡多了幾分饜足,含笑道:“口舌之辯最是無用,如今唯一能正名的方法就是脫衣。陛下可否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除去玄端?”
要一位皇帝當眾脫衣自證,必然是奇恥大辱。靈均一遞一聲叫著阿姐,“只要你肯退位,我的左右,永遠有你一席之地。”
他伸手來扯她,扶微舉起鹿盧便向他刺了過去。即便是死,她也不能接受這樣的邀請。可惜她的身手根本不如他,韓嫣刺殺她那晚,她和他交過手,他的招式又快又狠,她就算拼了全力也無法招架。他把那顆頭顱打落了,反剪起了她的手,細細的腕子被桎梏,沒有了帝王的不可一世,她只是個羸弱的姑娘。
群臣亂起來,卻又礙於敬王的大軍不能造次。太傅與臺閣官員厲聲疾呼:“大膽狂徒,不得對上無禮!”讀書人在真刀真槍下百無一用,沒有人理會他們。
先帝的兄弟們大眼瞪小眼,臨淄王喃喃自語:“這算怎麼回事?”
燕王和定城侯一臉莫名,“難道咱們被老二坑了這麼多年嗎?”看了眼曾經三跪九叩過的少帝,搖頭不迭,“實在太兒戲了……”
威嚴不再的少帝,依舊執拗地維護她的尊嚴。她咬緊槽牙,血紅著眼和靈均角力,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有很大懸殊,他臂力驚人,她不敵他。一片混亂裡看見他嘴角洩出得意而嘲諷的笑,像一把刀似的,狠狠插進了她心裡。
忽然他一震,那種震動是貫穿整個身體的,彷彿千斤重錘擊打,連她都能感覺得到。他兩眼深深望著她,眼裡的光從盛大逐漸轉為黯淡。垂首看,右衽的交扣處憑空多出一支箭頭,三稜的箭首上血流蜿蜒,順著那箭脊,滴滴嗒嗒凝成了一灘。
敬王率領的屯兵若是河流,那麼以驚人之勢包圍整個千秋萬歲殿的南軍,便是江海。
她穿過洶湧的人潮,看見那個鮮衣怒馬,引弓夜射的人。彷彿等了一萬年,他姍姍來遲,耗費完了她所有的期盼和熱情,剩下的只有無邊的荒寒。
金甲的南軍和赤甲的羽林孤兒,如潮水般將一切淹沒。他乘風破浪到月臺前,戰馬馬鎧上覆蓋的銀鱗映照眉眼,他的臉上一片死寂。下馬後向上一揖,“臣救駕來遲,請主上恕罪。”
她卻什麼都沒說,將滾落在地的阿照的頭顱重新捧起來,緊緊摟在了懷裡。
1汝成人耶:你當真還算是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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