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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江城呆住。

她穿著黑色的葉軍軍裝，腰帶扎得不算緊，反而帶著兩分散漫，褲腳紮在皮靴裡面，纖細修長的腿就顯得更加筆直。

衣服也並未扣緊最上面的紐扣，鬆開了一顆，帶著不羈。

頭髮簡單盤在腦後，戴著金絲邊眼鏡，五官精緻中帶著銳氣，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刀，殺氣隱隱浮現。

最讓江城震驚的是那雙眼睛，散漫、不羈、冰冷、銳利，融合在了一起，竟下意識讓人遍體生寒。

這是……葉白芷？！

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的背後，跟著穿著縮小版軍裝的葉天。

他就像是另一個葉白芷，學著她的一切，只是嬰兒肥的臉學不到那幾分銳利。

也不用人牽著，自己邁著小短腿，「撲哧撲哧」跟著白芷。

他們以為她是來見他的。

然而，她微昂著下巴，只給他們看到一個精緻好看的側臉，就從旁而過，看都未曾看他們一眼，彷彿沒看見一般。

門口停著三輛車子，周德等人趕緊上前，小心開啟中間那輛的車門。

白芷已經走到了車前。

「葉帥！」江城的副官喊了出來。

白芷腳步頓住，回頭看向他們。

其他人也都看向他們。

周德一瞬間瞪大眼睛，兇狠道：「江城？！你竟然還敢來北省？！」

他的手已經摸到了槍。

江城沒說話，他一直看著白芷。

副官著急道：「周德，我們也算是舊識，不要衝動，我們這次過來只是來見葉帥一面的。葉帥，江帥親自來見你！」

「你這個不要臉的——」周德準備開罵。

白芷微微抬手。

周德立刻收聲，所有人瞬間都特別安靜，只因為白芷的一個動作，就安靜到了極致。

但槍口全都對準他們，眼神防備。

——她在北省的權威讓人震驚。

——北省士兵的氣勢也格外不同。

「交贖金嗎？交給陳建業就行。」說完，她抬腳上了車。

最後看江城的那個眼神充滿了漫不經心，彷彿她是神，而他只是脆弱的普通人，她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葉天複雜地看了江城一眼，隨即也跟著上車。

車門關上，三輛車駛離。

「葉帥！！」副將大聲喊道。

然而，沒人理會他們，車子漸行漸遠。

——她並非出來見他們的，甚至她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葉帥……和以前不一樣了……」手下喃喃。

江城這次出來帶的人都是老熟人，甚至還是以前和葉白芷認識的。

但就是認識的人，他們下意識稱呼也是「葉帥」，而不是「葉白芷」「葉小姐」「江夫人」。

他們已經打從心底認為——她是葉帥。

江城看著車子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言，眼神複雜。

他想過她的所有反應，唯獨沒有這種。

江城站了很久很久，才緩緩開口：「打探一下，她去哪兒……」

「是！」

-

葉白芷去哪兒了，很好打探。

因為兩個小時後，北都已經傳遍——

「葉帥帶著兩艘軍艦，去找倭國人要贖金了！！」

軍艦已經出發，新造的軍艦上面，大大的一個「葉」字，異常明顯。

兩艘軍艦由葉白芷親自帶隊，消失在了海面上。

副官滿臉不可置信站起來：「北省有了軍艦？！她還直接打去倭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