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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的昭陽、祝犁二旗匯合了。”
皇帝聽著尚算滿意,“忠勇公遭遇不測,眼下地支三旗軍心如何?”
馮河道:“噶瑟有奏報,說軍心穩定,請主子不必擔憂。我地支鐵騎這些年雖在忠勇公麾下,但誰才是正頭主子,人人心裡門兒清。如今忠勇公因公殉職了,眾將士也沒慌了陣腳,軍中有副都統指揮,行軍作戰未有絲毫影響。”
皇帝唇角浮起一點輕淺的笑,“地支三旗統帥變動,底下旗務將來也要調整。你擬一封旨意命噶瑟通報三軍,只要三旗上下一心,搬師回朝後人人有賞。屆時朕再論軍功提拔將才,英雄不問出身,只要忠於朝廷,朕絕不會虧待了他。”
馮河道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凡自己能出人頭地,旗主的死便不算什麼了。甚至要說死得好,因為壓在頭頂上的山塌了,才有了新的氣象,有了看得見的前程。皇帝需要人心歸順,旗下那些自小扛刀的勇士們需要光宗耀祖,兩下里一拍即合,還愁薛尚章的三旗親軍不乖乖迴歸正統?
皇帝復又嘆了口氣,“當初忠勇公離京,有人大大不滿,朕夜遊正陽門遭遇刺殺,這件事因朕大婚暫且擱置了。現在喜事辦完了,該處置的須處置起來。”
章京們聽了惕惕然,納辛如今是軍機處領班,又是不折不扣的國丈,這個時候該這位國丈爺出來說兩句話了。於是眾人都巴巴兒看向他,納公爺也很樂於給這位皇帝女婿定心丸吃,垂袖道:“請萬歲爺放心,眼下那些刺客在押,隨時可過堂受審,這是一樁。還有另一樁……”他頓下來,瞧了眼左右同僚方道,“奴才收到線報,忠勇公薨後,福格四處活動,很不安分。據說還在外頭胡言亂語,詆譭聖躬……”
眾人都面面相覷,大家嘴上不說,心裡明白,這是到了收網的時候了。薛尚章這些年的猖狂有目共睹,早前皇帝沒有親政,他霸攬朝綱也就罷了,後來政權收歸皇帝手中,他依舊分毫不讓,這就是不知審時度勢了。當初硬塞了納辛的閨女進宮,本以為能仗著同榮同辱牽制繼皇后,誰知皇帝另闢蹊徑,並沒有從正規途徑大做文章,寧願賞他個配享太廟的哀榮,就這麼保下了齊家。但其他薛派的人,顯然沒有納辛這樣的好命,薛家的兒子首當其衝。納辛這人平常擅於和稀泥,緊要關頭絕不含糊,皇帝要把薛家連根拔起,他連鍬都準備好了,只要皇帝有這個意思,他立馬就往上遞鍬把子。
橫豎薛家二爺凶多吉少,就等著上頭拿這個大做文章吧。以前和薛家有過往來的都惴惴不安,等著懸在脖子上頭的鍘刀落下來。值房裡真靜啊,滿屋子肥得流油的軍機大臣們,這會兒成了結凍的肉湯,萬歲爺說加熱就加熱,說切塊就切塊。
皇帝呢,自有他平衡朝堂的手段。薛尚章當權這些年,滿朝文武有幾個是一乾二淨的?朝堂像個大池子,水至清則無魚,都處置乾淨了,他一個人也當不成皇帝。
因此他的反應,可說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事出意外,薛公這一去,閤家老小人心惶惶,朕可以體諒。人經歷大悲大痛,言語反常也是有的,朕怎麼能因這一點錯漏斤斤計較呢。”一頭說,一頭問御前大臣阿林保,“朕下令內務府協辦喪儀,如今怎麼樣了?”
阿林保呵腰道:“回主子,都照著主子吩咐辦理,喪儀、出殯及墓園,一應都料理妥當了。如今薛公棺槨停靈關帝廟,欽天監瞧了日子,一個月後落葬。”
皇帝點了點頭,臉上神色黯然,“薛公是我大英股肱,當年幾位皇叔作亂,是他保朕坐穩這萬里江山,朕心裡一向感念他的好處。靈柩進京,恰逢朕大婚,沒能親臨祭拜,朕心裡實在有愧。橫豎大葬還沒到時候,等擇個日子,朕再去他靈前上一炷香吧。”
所以皇帝還是體天格物的好皇帝,對待那樣一個權臣能做到不失風度,那麼朝堂上這些和薛家有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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