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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人來人往,高野一手提著包,另一隻手挽著著蘭英,高野穿著皮夾克,皮鞋油光蹭亮,英俊瀟灑,筆直挺拔, 蘭英身上穿著一件水紅羽絨服,腿上穿著緊身棉的黑色健美褲,腳穿一雙黑色深腰馬靴,走起路來婀娜多姿,兩人走在路上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引人注目。碰上熟人,打個招呼,問候一下,有人走過,回過頭來,還要再望幾眼,恰好碰上了陳嬸,陳嬸揚起一張褶皺巴巴的臉,一臉驚訝的問道:“吆吆,高野蘭英,收拾的這麼攢勁,幹啥去啊?”高野說:“陳嬸,蘭英上班去,我送送。”“哎喲,女大十八變,這蘭英多的不見,越發漂亮了,你看這眼睛毛毛的,水靈靈的,高野你有福氣啊,這麼一個美麗的姑娘跟著你,你偷著樂去吧。”說的蘭英羞答答,渾身不自在起來。高野忙說:“陳嬸,我們去坐車,閒了再喧。”“好好好。”蘭英挽著高野手走了,俊男靚女,風度翩翩。陳嬸心裡不是滋味,前兩天,碰見高野,問物件找下了沒有,他說沒有,我還想著把侄女介紹給高野,沒想到這小子,哄了我,看到高野蘭英手挽手親暱的背影,心裡一陣羨慕嫉妒恨,羨慕的是現在的年輕人,找物件大大方方,自由戀愛,卿卿我我,男歡女愛,如膠似漆。恨的是自己過去,還沒有弄清楚,愛情是什麼,就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草草了事,打發了。婚後兩口子關係不好,啥事不懂。婆婆家法大,稍不如意,教唆男人,挑撥是非,捱了不少的打。受了不少罪。男人是個暴徒,三句話不對,揮舞著拳頭就打。吵鬧打架是家常便飯,經常鬧得雞飛狗跳。狗東西,年輕的時候吃喝嫖賭,啥壞事情都幹,一回翻牆,勾搭一個年輕媳婦,兩人炕上幹得正歡。叫人家男人捉姦在床,打得皮開肉綻,跪地求饒,割掉了一隻耳朵,仍在院子裡,叫喚著捂住耳門,拿起割下來的耳朵,到醫院縫合,醫生說來的太遲了,那半隻耳朵已經壞死,無法縫合,只好扔了,醫生把割掉的耳門,消毒包紮,這樣就只剩下一隻耳朵,好了以後,對著鏡子照看,殘缺不全十分難看,等於是毀了容,感覺在人前抬不起頭了,於是蓄了長髮,把那個沒有耳朵的地方遮蓋了起來,才不容易叫人發現。那媳婦家的放出話來,要告他強姦罪,嚇得他魂飛魄散,賠了五千塊錢,私了了才罷。人們私下裡茶餘飯後,酒飽飯足,竊竊私語叫他“沒耳朵”。沒耳朵,簡直就是一個恥辱的標誌和永恆的話題。大風村的女人們,常常拿“沒耳朵”說事,罵自己不守規矩,不守本分的男人,抬門爬牆,嫖風浪蕩,小心成了“”沒耳朵”。娃娃們,年小不懂事,放學回家的路上,跑著跳著,欺負沒耳朵的孩子,高喊:“沒耳朵,沒耳朵”。把個自己氣的咒死咒活的亂罵,把這個雜慫的求,咋沒有割掉。丟死人了,叫娃娃們的臉往哪裡擱,雜慫驢日的,讓娃娃們跟著受罪,壞透了。到後來,孩子長大了,老東西才漸漸不動手了。那一年,喝酒與人發生爭執,被別人暴打一頓,氣的渾身發顫,回到家裡,一個爬撲,栽倒在地,不省人事,送到醫院,搶救過來,醫生說是腦梗,開了些藥,回到家裡療養,走路一點一晃,搖搖擺擺,成了一個廢人,人老了,不中用了,還要叫我伺候。我叫他吃屎呢。這個老雜慫,太壞,年輕時候嫌我這也不好,那也不好,嫌我不會做飯,做飯沒滋沒味,嫌我長的難看,說我笑比哭還難受,嫌我沒有胸,一馬平川,勾不起男人的慾望,嫌我沒有大屁股,瘦的像猴,嫌我沒有女人味,聲音難聽,像鴨子嘎嘎嘎嘎。嫌我不會叫床,說我叫的聲音比殺豬的叫聲還難聽,動不動就打得我鼻青臉腫,那時死的心都有,至今額頭上還有一道子疤印。唉唉唉,這一輩子就沒有活好過,是在捱打和心靈的侮辱中走過,白活了,提起來,一把辛酸淚。陳嬸唉聲嘆氣的走了。

高野、蘭英路上走著,迎面而來一輛麵包車,是走縣城的,每人三塊錢,高野原想告訴蘭英,讓她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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