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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璃璃對老人家很尊重，恭敬地說：「就像您說的，給別人留活路。」

老人家頓了頓，問：「你打算如何收場？」

段璃璃說：「大不了就是把手裡的金銀全嚯嚯出去，那也沒關係，我得到了糧食。再說這些銀子，您老也是看到了我是怎麼賺來的，是用了多長時間賺來的。給我個一年半載，我就能恢復元氣了。」

老人家柺杖敲了敲地：「年輕人，別想這麼簡單。如今平陽的百姓都視你為救命稻草，對你滿懷希望。」

「轄下諸縣百姓，運著糧食遠道而來，若你銀子散盡，不再收了，安知失望的百姓不會憤而遷怒，積聚成暴，發生民亂？」

「你就不怕嗎？」

「怕的。」段璃璃點頭，「所以，就不能停，必須收到把今年的餘糧都消化乾淨為止。」

老人家聽她說這樣的大話，柺杖又敲了敲地：「你可知那是多大的量！」

段璃璃卻微微一笑，報出了一個數字。

段璃璃雖然半路輟學玩起了穿越（？），但好歹受過現代教育，知道做事情前得先了解一下資訊。

她用了幾天時間跑了平陽城和好幾個縣城。倒不用親自入城，她只要跑到足夠的距離處，把這座城所有的人口都覆蓋在系統的監控範圍之內就可以了。

巨大的人口，無數的腦電波。

讓系統抓取公共資訊。

正好最近糧食是個熱門話題，不知道多少人在談這個事，在想這個事。

尤其是許多米糧行業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們腦子裝的全都是資料資訊。互動對比後，系統給出的都是有效資訊。

再有普通農民腦子裡的資訊，匯集在一起，比對綜合。

於是段璃璃就有了往年的產量和糧價波動的這些關鍵資訊。

搞資料，誰能搞得過系統呢。

行首被她報出的資料驚住了，許久，他問：「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怕是官府，都沒有這麼精準的資料。

這個可難解釋了，段璃璃撓撓頭，想了想，只能說：「在下不才，鎮上大家，都呼我一聲『仙姑』呢。」

難不成她真是個仙姑？

在老人家心裡，方士就是方士。段璃璃是個有真本事的方士，他承認。但方士不是神仙。所謂「仙姑」，不過是一聲抬舉的稱呼罷了。

但現在，老人家不是那麼確定了。

若不是神仙，哪來這般悲天憫人的慈悲。

人哪，只要是活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武者，更看重的都還是自己的利益不是嗎？

「所以您說的對，我的錢是的確不夠的。」

段璃璃一句話把老人家又拉回現實，他問：「差多少？」

段璃璃報出了一個讓烏桐鎮首富也倒抽口氣的數字。

「差這麼多？」老人家問，「你打算怎麼辦？」

「搞錢。」段璃璃撩起眼皮，「當然是搞錢！」

她深深地對老人行了一禮，如今她把本地的禮儀也學了個十足十，像模像樣。

「我是個外來戶，我這時候出面搞錢，那些錢莊一定會欺負我。」她說，「我需要您幫助。」

「我知道您一定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看不慣這些奸商巨賈的一定不只我一個人。只是這件事太難，大家都拖家帶口，誰也沒法衝出來打頭陣。」

「正好，我孤家寡人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事讓我來。」

「但我真的希望，能有人來支援我。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第203章

桐油行會的行首回到家裡,他的兒子問他：「段仙姑怎麼著？」

行首把情況大概一說，兒子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