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二百九十一章 時間是最好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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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天色霧濛濛的，院子裡的大水缸之上漂浮著一層晶瑩剔透的薄冰。

陳堪彎下腰，從水缸中撈出冰塊，放進嘴裡咀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就在吞下冰塊的瞬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緊了緊身上的狐裘大氅，陳堪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是他來到大明之後度過的第二個冬天，今年的冬天似乎與去年差不了太多，但陳堪卻是知道，今年比去年冷。

至於判斷的原因，便是水缸裡結出來冰比去年要厚。

陳堪身後，三個靠山婦依舊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個隨時傳遞京師訊息給陳堪的小太監。

如今陳堪已經放棄了調教靠山婦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轉而開始研究起書法與畫畫。

畢竟，一個人的日子有點無聊，他總要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任何一件事情的謀劃，都需要時間來催動，而等待計劃發酵的這段時間，日子是真的難過。

尤其是朱棣擅作主張的將收繳兵權一事新增進了計劃之中，更是讓已經定好的計劃平添幾分變故。

想到這裡，陳堪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小太監到底是殘缺之人，完全沒有當捧哏到底覺悟，看見陳堪嘆氣也只當視而不見。

陳堪只好無奈的回過頭，對著小太監吩咐道：“傳書陛下，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小太監點點頭，張著嘴巴發出一聲啊哦的無意義喊叫，隨後便轉身離去。

陳堪忽然想起來，小太監做不了捧哏，因為他沒有舌頭。

.....

京師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起來一個小道訊息，據說那位已經死了好幾個月還沒下葬的少年侯爺其實沒有死。

而是由明轉暗，藏到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目的便是為了在自己葬禮的那一天，將整個白蓮教一網打盡。

沒有人知道這個訊息最先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因為百姓們在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基本上整個京師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

但當這個訊息傳到朝堂上時，只是被朱棣斥責了一句無稽之談後便不再理會。

陳堪到底死沒死，百官們可太清楚了。

尤其是那些去弔唁過陳堪的官員，更是站出來痛斥傳出這個謠言的人，喝罵此人其心可誅。

少年侯爺為國捐軀乃是英雄，豈能捲入這等陰謀詭計之中，這不是在汙衊是什麼？

但朝堂之上的百官比起京師的百姓在人數上無疑處在了劣勢。

傳的人多了，這個訊息也就成真的了。

特別是許多百姓本就對陳堪之死扼腕嘆息，現在陡然聽見這種言論，哪怕嘴上說著不信，但心底還是希望事情是真的。

於是，這個訊息以不低於陳堪死訊的擴散時的速度迅速朝京師周邊擴散而去。

這個訊息，自然就是陳堪口中的下一步計劃。

其實陳堪詐死的計劃非常的簡單，甚至可以說沒什麼技術含量。

他先假死，依靠方孝孺掌控計程車林將他的死訊迅速傳遍大明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是朱棣下令召開水陸法會，為那些想要進京看看陳堪這個仇敵下場的人提供一個名正言順的來京渠道。

接下來便是對人心的把控，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絕大部分殺人兇手會在行兇之後回到現場觀看自己的傑作，以此來獲得內心深處隱藏的變態成就感。

換言之，陳堪作為死在白蓮教謀劃之下的第一個大明高階勳貴，白蓮教的人一定會按捺不住那顆來看看自己最終成果的心。

而光是這樣肯定是還不夠的，不管是白蓮教還是靖難遺孤，他們都可以選擇派出眼線前來觀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