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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死了乾淨,我現在給你找繩子去。”
提步便往外走,欲去找繩子。
馮母忙一把拽住馮伯玉的袖子,急道:“伯玉!初月到底年紀小,做錯了事,咱們教導她便是了,你何苦這樣逼她,非把她逼死了才好麼!”
馮伯玉見母親仍稀裡糊塗的,一味縱容馮初月,氣得聲音都變了,啞聲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逼她,更不該管教她!這些年我忙於科舉共鳴,確實忽略了管教初月,如今再想要管,確實再也管不動了。行,既然阿孃您自己不管教,也拘著我不讓管,咱們索性將她送回原州,自有人替咱們管教她!”
“哥!”馮初月哭著跺腳,恨聲道:“你眼下有了功名,自然要把妹妹這些年的好一筆抹殺了,只是你別忘了,你這些年讀書的花費裡,還有妹妹我出的一份力呢!”
馮伯玉聽了這話,呆了一呆。
馮初月猶自哀哀哭泣,眼淚斷線珠子般的往下掉,愈發襯得她巴掌大的小臉嬌豔可人。
“自從那年阿爺死了,咱們母子三人便相依為命,掙命似的過了這麼些年,一路走來,遭了多少白眼,吃了多少苦頭,哥哥你都忘了麼?”她一壁說一壁用袖子抹眼淚,抹了一會,猛然想起身上衣裳新做不久,不能這般糟蹋,忙改從袖中掏出絹帕拭淚。
這話觸動了馮母的心腸,她臉色一黯,走到一旁坐下,不住偷偷抹淚。
馮伯玉盯著馮初月看了許久,好一會,緩緩走到窗前坐下,臉色灰敗地擺擺手,對正嚇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璧奴道:“你先下去。”
璧奴如蒙大赦,忙一溜煙地跑了,走時還異常貼心地幫馮家人把廂房門給關上。
“阿爺死後,咱們大伯一家都是怎麼對咱們的?你都忘了麼?阿爺剛下葬不久,大伯便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盤算著要霸佔咱們的宅子,要不是俞先生看不過眼,出來主持公道,咱們恐怕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
馮伯玉一動不動地坐在窗前,表情木然,久久不語。
正值初夏,窗外碧影斑駁,晨光透過窗紗落在他烏黑的鬢髮和俊逸的側臉上,遠遠看著,直如畫中人一般。
“那一年,哥哥你為了準備鄉試,在書院裡日夜苦讀,阿孃病得下不了地,怕耽誤你功課,死活不肯讓我給你送信,寒冬臘月的,家裡柴火眼看就要燒完了,我怕阿孃病得更重,只好到大伯家去求他們舍我些柴火,可大伯他們都是怎麼對咱們的?”
馮初月聲音裡的哭意驟減,轉為憤恨,“柴火給是給了,可都是些遭了潮的溼柴火,我點了半天,凍得手都僵了,卻怎麼都點不了火!耽誤了這些功夫,天都黑了,可咱們家連馬車都沒有,我不敢再出門去尋柴火,急得對著一堆溼柴火直抹眼淚。若不是俞先生他們正好路過,進來瞧了瞧,咱們那晚怎麼熬?阿孃說不定就凍死了!”
“初月……”馮母啞著嗓子開口道,“這些苦都過去了,咱不提了,啊?”
“不!我偏要提!”馮初月抹抹眼淚,挺直脊背道,“那回,哥哥你一心跟著城裡的參販學買賣,想賺些銀錢貼補家用,誰知因年紀小,被人給騙了,做買賣的錢一股腦地全賠了進去。那段時日,咱們家拮据得連下鍋的黍米都沒了,若不是我跟阿孃日夜給人縫補衣裳,熬得眼睛都快瞎了,咱們一家三口能熬得過去麼?早餓死多少回了!”
她說著,伸出一雙白皙的手,直直湊到馮伯玉眼前道:“妹妹我這雙手,遠看著還是那麼回事,可只要細打量,就能瞧見上面有多少厚繭子和陳年的凍瘡!別說長安城裡這些嬌小姐,便是大伯家那些堂姐妹,有一個小娘子的手像我這麼糙嗎?”
馮伯玉目光落在妹妹手掌上,果見掌心中一溜厚厚圓圓的繭子,虎口處還有幾處紅紅的陳年凍瘡,想來都是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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