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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閹?沁瑤不解,什麼叫天閹?她看一看藺效,藺效卻沒有向她解釋的打算,只緊盯著王公公上一句話道:“李天師走後,當時是不是你們幫著清點的遺物?可曾發現他所說的那本陣法書?”
王公公嘶了一聲,嚴肅地搖搖頭,道:“書和符紙倒是都有,但都是些外頭也買得到的道德經、風水一類的書,不曾見到別的書。”
藺效點點頭,喚了胖掌櫃進來,讓他取一套紙筆,放到王公公面前道:“不知王公公可還記得那啞巴的樣貌,如果還有印象,煩請公公幫著畫一幅畫像。”
沁瑤聽這要求頗為奇怪,就算記得那人長相,真要畫得像可不易,難道王公公還會丹青不成?
王公公牙疼似的看一眼藺效,看樣子極不想照辦,可藺效語氣雖然客氣,卻透著股不容拒絕的意味。王公公跟藺效對視片刻,敗下陣來,“好好好,雜家怕了您咧。”
提筆畫了起來。
沁瑤雖然不擅丹青,但也家中時,沒少見哥哥作畫,此時見王公公起筆時的架勢,分明頗懂丹青,忍不住又奇怪地看他一眼。
畫了半柱□□夫,王公公便落了筆,將畫紙推到藺效跟前。
沁瑤湊前一看,見紙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道士,八字眉,三角眼,一臉苦相,背還有些佝僂,確實長得不甚討喜。
畫得雖不細,但寥寥幾筆,已然勾勒出一個活靈活現的人,可見王公公的功力著實不弱。
沁瑤盯著畫像,迅速在腦中搜颳了一遍,確認自己生平從未見過畫上之人,不免有些沮喪。
王公公畫完畫,一刻都不再逗留,起身告辭而去。
藺效將畫像收到懷中,也帶著沁瑤下了樓。
路上,沁瑤整理了一回王公公剛才所說的話,問藺效道:“關於李天師的事,你怎麼看?”
“倘若沒有那本所謂陣法書,倒也沒什麼可疑。”藺效道,“可他死前,分明因為某本要緊的書跟他那徒弟起了齟齬,不知是久病之人疑心重,還是那徒弟果然有鬼。”
“你是說,那徒弟偷了李天師那本書?”
藺效道:“李天師當年勸諫皇上關閉雲隱書院,沒多久之後便得了病。而照王公公所說,李天師病中,那徒弟曾想偷他的陣法書,而如若啞巴徒弟真偷了李天師的書,繼而假死洗脫嫌疑,會不會後來書院裡的障靈陣就是他佈下的?”
“可如果他沒死,這些年又蟄伏在何處呢?”沁瑤不解道,“更奇怪的是,那啞巴得了李天師花費畢生心血所編的陣法書,這些年早該在道界聲名鵲起了,為何一直默默無聞?他完全可以改頭換面藉此來換取名利,甚至成為下一個李天師,只要稍稍易改一下面貌就可,畢竟誰能記得二十年前一個小人物的相貌呢——”
“也許已經為人所用了也不一定。”藺效道,“這世間,有的是能人異士甘願為權貴所驅使,更何況此人還是個天閹,若在前朝,哪怕進宮輔佐宮裡的貴人,也無需多費一道手續,於他而言,倒是方便得很。”
說到這,藺效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眉頭蹙了起來。
“惟謹,到底什麼是天閹啊?”沁瑤卻聽得雲裡霧裡。
藺效愣了一下,附耳對沁瑤解釋了幾句。
沁瑤聽得臉紅,忙推開他,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扯到正事上來,“如果這徒弟有問題,我懷疑書院關閉後不久便有人接觸過他,甚至用名利誘惑他為自己所用——”
她越說越覺得有可能,“要麼便是徒弟自己佈陣,要麼便是有幕後之人誘惑徒弟幫他佈陣,目的就是為了掩蓋書院裡的什麼東西。”
至於掩蓋什麼,依然沒有頭緒。
她出了一回神,忽然想起剛才那幅畫像,伸手到藺效懷中摸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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