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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明珠淚》就這樣在瑞都周邊演了一個多月。
如果說一開始還只是鏡報的讀者來捧個場、湊個熱鬧,那麼之後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不僅城裡的票友幾乎傾巢而出,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鄉鎮更是萬人空巷。到後來,總有相熟的班主跑來報社,問蕭靖這話劇到底啥時候才能結束。
每次演出,臺下都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即便在遠處基本上什麼都看不清、聽不清,也有一大群人在十丈開外的地方看戲,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能看到啥。
為了演出能達到最好的效果,蕭靖甚至自掏腰包擴建了幾處舞臺。功夫不負有心人,話劇《明珠淚》的影響力一時無兩,街頭巷尾幾乎到處都可以聽到有人在議論這齣劇目,也有無數人為劇中人物而扼腕嘆息。
忠顯伯府。
「伯爺,那姓蕭的也欺人太甚了。」一個年輕的隨員憤憤不平地道:「他編的那什麼狗屁話劇,分明就是衝著您來的。只要您說句話,小人這就去打殺了他,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在咱徐家的頭上動土。」
正在擺弄玉器的徐繼仁冷冷地睇了他一眼,道:「打殺他?現在去要了他的命,不是告訴全天下,人是我忠顯伯殺的麼?」
那人還欲再說,徐繼仁又道:「再說,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要怎麼殺他?別的不提,那看戲的人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你淹死,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出主意的人馬上就萎了。徐繼仁又自顧自地玩了一會兒,才道:「姓蕭的留著還有用。他是生是死無關緊要,難道他的話劇演上一年,我還能掉塊肉不成?他愛怎的就怎的,反正老爺我聲名狼藉,也不怕再讓人說上兩句。倒是姓蕭的自己……」
他起身悠然自得地踱了幾步,臉上的表情很是輕鬆:「他越跳,越說明他無計可施。一個做報紙的,縱然有些本事,又能玩出什麼花兒來?這兩個月來,你可看到報紙上登出半點對徐家不利的訊息?
別看他上躥下跳的鬧得歡,那都是老子懶得理他。呵,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是我和雪兒妹妹的好日子了,到時他還有什麼辦法?要麼厚著臉皮到我府上來搖尾乞憐、求我原諒,要麼就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和別人洞房花燭……呵,無論怎麼看,這生意都穩賺不賠呢。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可操心的?」
那隨員聞言也只能賠笑。徐繼仁用手輕撫著適才一直在擺弄的那塊暖玉,似笑非笑地道:「到底最後會怎樣呢?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時間已步入盛夏。
天氣實在太熱,連樹上的蟬都叫得有氣無力的。可是,就算這條件非常不適合露天演出,演話劇的一行人還是風雨無阻地出現在了舞臺上。
觀眾也很給面子。來觀看話劇的人並不比以前少,大多數人依舊頭頂烈日,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比較講究的人支起了涼棚或是打著傘,還有下人伺候著茶水。
「夫君,你這……這又是做什麼!」臺上梨花帶雨的何宛兒已哭成了淚人,身子顫巍巍的她狼狽地扶住了身邊的椅子,才支撐著沒有倒下去:「妾身進了許家後並無任何過錯,無論侍奉夫君還是孝敬公婆,妾身都盡心盡力,你……你怎能這般辱我!」
飾演許堅強的邵寧冷笑道:「盡心盡力?只怕未必吧!賤人,當老子是傻子麼?你心裡一直惦記著那郗慶,就算勉強委身從了我,只怕也從沒把我當做你的夫君。既然無此,我休了你也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郗慶不是生死不明麼?萬一他平安回來了,你們正好結成夫婦,這難道不是遂了你的心意麼?
休了你的理由?不瞞你說,都不用找理由。我許堅強要休妻,誰敢過問?你孃家也絕對不會開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薛家從這聯姻裡得到了不少好處,又豈會為了一個女兒和我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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