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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以手肘支起身,去碰她睡裙下和衣領上的部分。他說:「這樣會討厭嗎?」
「不會啊。」她被他弄得有點癢,所以低低地發笑。
和廖茗覺接吻,鄧諄時不時會擺出耐心而溫存的姿態來。多停留一陣,卻不強迫和掠奪什麼。她很喜歡他這樣,不論何時何地,只有他在,就好像在鬆軟的草地上打滾一般愜意。
他又問:「可以摸摸你嗎?」
或許是室溫太高,廖茗覺感覺有點熱。她說:「可以呀。」
鄧諄傾斜身體,手臂撐在她兩側。因為線條很好看,以至於廖茗覺下意識撫摸,他抬起手,沒什麼表情,好像家裡不知道主人為什麼突然逗弄自己的貓,茫然投去詢問的眼神。她難得窘迫,但也還是強撐著東拉西扯:「之前第二次碰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了。這人是不是會家暴啊,感覺能一拳打死我。」
鄧諄思考了一陣,戲謔地回答道:「……是你一拳打死我吧。」
他又親了她一會兒,廖茗覺越發覺得熱。這樣下去,估計等會兒還要洗澡。她才吹乾的頭髮,打濕了很麻煩,因此說著就伸出手去:「別鬧了,睡覺吧。」
女生的手蓋住了他的臉,彷彿棕櫚葉遮蔽了綠色的玫瑰。鄧諄抬起眼,在她手指的縫隙中間盯著她。他安靜得有些太漫長,廖茗覺反倒狐疑,一動不動維持僵局。
她突然感覺手上濕漉漉的。
鄧諄在舔她手掌的虎口,細密而鄭重,溫柔得像與戀人的吻。
廖茗覺只覺得腦內傳來暖風機運載過度的嗡鳴,驀地抽回手,擋在泛紅的面龐跟前。她想說什麼,一下又沒說出來。鄧諄稍稍眯起眼,彷彿想在沒開燈的暮色中分辨她的表情。
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從下方抵住她兩頰,將她的臉朝上攏。廖茗覺已經一了百了,索性耍無賴地瞪著他。鄧諄反而笑了,他斷斷續續地吻她的耳廓、太陽穴和嘴唇。停頓下來是為了說完那幾句話:「我怎麼會讓你死。我自己死都不會讓你死。沒有你我不就一個人了嗎?」
說完以後,他起身,先把地暖關掉,然後躺上床睡覺。廖茗覺聽著他的腳步聲來來回回,最後落入寂靜,內心很掙扎——總覺得今晚要睡不著了。但她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質和睡眠質量,一覺睡到了大天亮,一直到鄧諄早飯都買回來了,到床邊叫她。
廖茗覺的行李很少。
她在宿舍收拾了一下,甚至沒讓朋友們送她。廖茗覺的爸爸開日產車過來接她,順便想看看女兒的男朋友。首先看到王良戊,他尋思小夥子個子挺高,就是臉怎麼這麼白,不會是有什麼毛病吧。結果肖嶼崇從後面走上來,一把搭住王良戊肩膀,兩個人聊起等會兒去吃什麼,看著肖嶼崇,廖爸爸又陷入了沉思,這男同學看著有點不靠譜的公子哥那味兒。再回頭,就看到廖茗覺正在車邊和另一個男生說什麼。
那小孩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好看,好看得有些叫人擔心是娘炮。他別過臉,突如其來注意到這邊。爸爸這才發覺自己見過他。鄧諄是隨時在乖小孩和壞小孩間切換的那類人。
「拜拜啦!」廖茗覺開啟車窗大聲道別。
「好好備考,好好考試,」胡姍說,「到時候我們去看你。」
乍一眼看起來挺傷感,事實是廖茗覺不在第一天,王良戊和肖嶼崇去吃了壽喜鍋自助餐,發照片到群裡,引發公憤;廖茗覺不在第一週,肖嶼崇和胡姍去吃新開的酸菜魚,還對著鏡頭比耶,引發小範圍公憤;廖茗覺不在半個月,王良戊帶了大閘蟹給胡姍和肖嶼崇吃,三個人的合影發到群裡,引發廖茗覺的憤怒。
廖茗覺白天基本都在上課,晚上也要自習,大家甚至會集合站在一起喊口號來鼓舞士氣。廖茗覺不喜歡幹這個,所以被講師批評了,晚上看到大家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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