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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連那張純白笑臉面具都被打得崩碎出了一道裂縫。

二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者乃是現如今的天機宮執掌者，後者則為冥府的領導者。

「終究還是同道殊途。」

李某喟然一嘆，「我還依稀記得第一次相遇時，那個意氣風發的蘇家第一序列站在天機山山巔，立下的豪言壯志。」

白鬼默然無聲。

「然而，現如今你卻忘了自己的立場。」

李某眺望著遠處天幕中那些四大家族的八重御靈師，道，「身為一個人類，反而去可憐一隻女鬼，這實在是件可笑至極的事。」

此言一出，白鬼目光寒洌了些許。

清風吹過山崗，林間颯颯作響，飄散了些許濃鬱的血腥味。

「鬼因執念害人，人因貪婪殺鬼。此乃天道昭昭，無法逆改。」

李某緩緩道，「身為人族的御靈師，我只知道我所行的一切皆無愧於本心！可你呢？蘇白？白鬼？」

「好一個天道昭昭！」

白鬼第一次開口了，聲音喑啞，「已經扭曲了的天道，這也配你們自詡為替天行道？」

「看來你還是沒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某道，「蘇白，你我並不是鬼物。」

「夠了！！！」

白鬼雙目血紅，嘶吼道，「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這個世界就是扭曲的！」

「你看那群高高在上的御靈師！他們當中有幾人真的想殺我？他們當中有幾人想親眼看著我毀掉宿命珠？」

「好一副正義凜然的嘴臉！」

「便是讓你們得到了宿命珠又能如何？李某！你捨得修復宿命珠，將御靈師的力量重新歸還於天道嗎？」

話音落下。

白鬼猛地一步踏前，滔天氣焰轟然爆發開來，地面甚至都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一道道裂縫蔓延開來。

「如何處理宿命珠自有我天機宮的考慮，我們將會從整體大局出發，遠比你這樣一個瘋子來得妥當。」

李某隻立於原地，任憑狂風吹刮，語氣平淡。

沒有回應。

白鬼只冷眼嗤笑地看著李某。

見狀，李某嘆了口氣，「看來你果然已經徹底地偏執成妄了。」

一時無話。

周遭的天地很快壓抑了下來。

「江曉，小心。」

姬輓歌開口提醒了一下。

江曉深吸了口氣，將思緒從方才李某與白鬼之間的談話抽離出來。

事到如今。

彼此已經徹底到了開始拼底牌的時期！

天幕中，那六道八重御靈師的身影也緩緩降臨。

除去三清宮的李某以外，當代元始還是個被江曉曾痛揍過一頓的五重御靈師。

然而，蘇家的八重御靈師們也降臨了下來。

其餘三家的八重御靈師則開口敷衍了一聲，「李宮主，我等為你們掠陣即可。」

聽著這些言語。

李某眼中唯有嘲弄。

自己和白鬼怎麼也算是有立場，可那群傢伙卻根本沒有立場，眼中唯有利益！

當初的滄元鬼便可看出四大家族的某些態度。

「倒也無妨。」

李某倏地升空，高居於天幕中，俯視著下方的白鬼，「宿命珠既然就在附近，白鬼怎麼也不會輕易放過此次機會。諸位記得保留能力，務必掌握好尺度。」

「明白。」

天相等人紛紛點頭。

唯有蘇酥沒有回應，而是眼神複雜地看著姬輓歌以及其身邊的江曉。

自己曾給過對方許多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