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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歷經一二八事變, 慘遭日軍炸燬的上海北站,早已修復如初, 人來人往, 川流不息,再看不出當年斷壁殘垣的痕跡。
霍錦寧包下一趟專列扶棺回鄉, 霍家祖籍廣東文昌,瓊州以南,路途遙遠, 此番南下,少則三月多則半年。
按理蕭瑜該與他同行,卻被霍錦寧拒絕了。
“族中宗親眾多,規矩陳舊,你和我一同回去, 少不得會受委屈。”
蕭瑜失笑, 她絲毫不覺得有誰敢在霍錦寧面前欺負她, 但轉念一想,對於那種舊式家族,光成親數年一無所出這一點, 恐怕就足夠大逆不道。委屈或許不會受,到時候煩也被煩死。
於是, 她只是將霍錦寧一行送至了上海北站。
“幾步路遠, 何必麻煩?”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話一說完,而人不約而同都笑了,昔日正陽門火車站的那一幕似乎又重複上演。
彼時二人第一次分別那樣久, 卻不曾想自那以後,二人竟然再沒長久相處過,各有各的緣分,各有各的追求,相聚離別,俱是匆匆。
霍錦寧輕笑道:“近來多事之秋,你自己保重。”
蕭瑜沉默著點頭。
最近確實發生太多事了,秋日肅殺,萬物衰敗,生離死別,世事無常,無端讓人心慌。
她不禁道:“我最近總是做夢,夢見你我小時候的事。”
夢見他們兩個,還有廖三哥,當年在京城裡,三個人一同上學堂,一同逛窯子,鮮衣怒馬,年少輕狂。甚至是更小的時候,她還沒有被剪了頭髮當男孩養,只是個普通至極的官家小姐,穿著馬面裙,抱著洋娃娃,和堂姊妹在府裡嬉鬧遊戲,等著霍錦寧下了學堂來找她。
她自問還沒有到靠著回憶往昔過活的年紀,這樣支離破碎的夢境,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有時她甚至會荒唐的想起,舊日裡的扶乩批命,那幾乎改變了她一生的兩句話:
桃花流水,誰做多情種。故園舊夢,君有幾多愁。
“二哥哥,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你,當年你求的批命是什麼?”
霍錦寧呼吸一滯,因她的稱呼,亦因她的問題。
九歲之前,她慣常喚他“二哥哥”,九歲之後,這便成了她揶揄之時的戲稱,如此鄭重其事的叫起,卻還是頭一遭。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卻終究是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淡淡笑了笑:
“放心,我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你二哥哥這輩子,是個好結局。”
.
出了火車站,天色陰沉,烏雲密佈,似乎在醞釀著一場狂風暴雨,連帶著蕭瑜的心情也跟著陰沉了起來。
唯恐下雨,她大步往停車的方向的走去,沿途有報童叫賣道:
“號外號外!碧雲天北平上演愛國新戲,場面火爆群眾擠壞售票口!”
她不禁腳步微頓,從報童手裡買了一張鉛字還新鮮熱乎的版面。
這幾年來,“碧雲天”三個字造成了鼎鼎有名的金字招牌,這個把中國戲唱到西方去的梨園名角,全國上下男女老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每遇到丁點和他有關的訊息,總是報紙加印,瘋搶一空。
此時報童就停這麼一會兒,已是有不少人跑過來搶著買報,爭相傳閱,議論紛紛。
蕭瑜耳中不自覺聽見了過往路人的談天:
“我聽說這碧雲天前段日子不是答應了日本人的邀請,要去東北演出,是板上釘釘的狗漢奸嗎?怎麼這幾天又誇起他愛國來了?”
“你怎麼連這都不知道,那件事都是誤會,是日本人的陰謀,想利用雲老闆給他們站臺慶功,雲老闆已經廣而告之解釋過了。這幾天還特別登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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