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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碧雲天聲名遠揚,而是為了讓中國的戲曲能在洋人面前爭口氣。術業專攻,各司其職,雲某已盡己所能。若道戲子誤國,那麼敢問他人何在?”
一行人終於擠出碼頭圍堵的人群,坐上了等候已久的汽車。
坐在副駕駛的周光偉擦著一腦門的汗,回頭跟梁瑾無奈道:
“你跟他們置什麼氣?這些年咱們遇見的這些亂七八糟攻擊謾罵的還少嗎?”
“可我就是氣不過。”
逢人提起戲子便是上不得檯面的下三濫,他卻不能失了風度,丟了氣節,他偏要讓人人都不敢再看低。
“嗨,那幫子記者唯恐天下不亂,什麼誤國呀,愛國呀,有能耐他上前線去呀,感情拿槍拼命的不是他,全靠一支筆瞎寫。”
周光偉想起什麼又笑道:“你看看,大好的心情全叫他們毀了,你別往心裡去,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上華懋飯店還有場接風宴呢。”
“我不想去。”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況且他而今最想見的人不在上海,他並不想和那些無干系的人虛與委蛇。
周光偉知道他心中所想,耐著性子勸道:“今日來了不少熟朋舊友,個個有頭有臉,此番巡演都出了不少力,專門為了慶祝你凱旋而歸,推了不好。”
梁瑾興致缺缺:“你安排吧。”
一行人本是直奔小雅軒的,可眼見路越走越不對。
前後不知何時跟上了兩輛陌生的汽車,把梁瑾他們坐的這輛車夾在中間,三車並排而行,將他們本來身後跟著的僕人行李都甩的無影無蹤。
周光偉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質問道:“你這是要走哪裡去?這不是回去的路。”
開車的司機是生面孔,周光偉初時還不覺有異,這時發現不對勁來,可惜為時已晚。
司機掏出手/槍抵住周光偉的腦袋,冷聲道:
“雲老闆不必害怕,我家爺想請您到舍下小聚,只要您乖乖配合,我們是不會動粗的。”
梁瑾眼見周光偉擦乾熱汗的腦門又流下冷汗,鎮定道:
“我和你們去,放下槍吧,不要傷人,我想把事情鬧大對我們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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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偉被司機半途趕下去,只留梁瑾一個人被帶到了一處綠植掩映的別苑。
來這一路,梁瑾心裡已大概有數,若是求財,不會這麼大陣仗,若是尋仇,不會這麼客氣。
而對方的身份,在走進這座私人花園時,已有分曉。
土山環河,林木蒼鬱,頗具山野之趣,北側築別墅一幢,式樣構造如同美國海灘避暑房屋,偌大個上海灘沒幾個不認識這座精巧別緻的陸家花園。
進了花廳,果見陸嵩橋正襟危坐,低頭飲茶,聽見下人稟報,施施然抬起頭來,看向來人:
“我手下兄弟都是粗人,沒個規矩,冒昧把雲老闆請來寒舍,真是失禮了。”
這位跺跺腳上海灘也要抖三抖的陸爺,早被坊間傳成了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怪物,實則他相貌堂堂,氣度儼然,乍一看斷然不似江湖幫派中的人物,反而還透著幾分斯文正氣。
梁瑾微微頷首:“陸爺。”
陸嵩橋神色寡淡,不顯山不漏水,只抬手道:
“一路舟車勞頓,雲老闆請坐——”
梁瑾落座,下人看茶,他坦然啜飲。
陸嵩橋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擺弄著手裡的一方千眼菩提,意味深長道:
“雲老闆果然松風梅骨,膽色過人。”
“陸爺過獎了,雲某不過一介戲子,可唱了十幾二十年,仍是愚鈍,有些看不清今日唱的是哪一齣了。”梁瑾神色不冷不淡道:“不知道雲某何處得罪了陸爺,還請陸爺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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