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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輩一點也沒有前輩高人的架子,趿拉了老布鞋就去了後廚煮麵。
小麵館門面很小,屋裡只擺得下兩張方桌,七八條長椅。蕭瑜隨著華永泰在桌邊坐下,猶自不可置信的向青布門簾後的廚房望去。
“他當真是秦關師父?為何在此開面館?”她壓低聲音問,而後又猶豫道:“仇家追殺,大隱於市?難道這表面是個麵館,實際上是個臥虎藏龍的武館?”
華永泰被她的猜測逗笑了:“師父只是金盆洗手了,他早年好勇鬥狠,與人交手傷了筋骨,不能再動武。秦師父半生醉心武藝,無妻無子,早年在麵館當過學徒,如今索性幹回老本行,這幾年脾氣和藹了不少。”
蕭瑜不禁唏噓,復又想起什麼:“你莫不是因此與廖三哥相識的?”
這位秦關師父早年北上傳藝,留居京城數年,廖季生的功夫正是拜此人所學,故而蕭瑜才知曉他的大名。
華永泰笑道:“我與季生年少之時確實有一段師兄弟的緣分,時間不長。後來歸國之後在北京重逢,一見如故,這才成了莫逆之交。”
這半年在軍校中接觸下來,華永泰能力卓絕,文采斐然,更重要的是他君子風度,人品端正,包括汪雲飛在內許多學生都對他極為敬重,昔日廖季生對他讚不絕口,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了,之前你說想找失散的妹妹,不知有沒有結果了?”蕭瑜遲疑:“況且,肅親王府的家眷如今不是都在…”
都在日本嗎?
華永泰苦笑:“我想找的是我最小的妹妹顯珍,她與我一母同胞,辛亥那年她才兩歲。父親一意孤行去旅順投靠日本人,母親深感此行命途多舛,怕顯珍也被送給日本人撫養,便把她託付給了奶孃,帶離了京城,從此失去音訊。彼時我還在日本讀書,並不知道她到底被帶到了哪裡。上次在北京,託季生的人千方百計找到了曾經王府的老僕,老僕只回憶起那奶孃姓方,是蘇州人士,除此之外就再無線索了。”
蕭瑜安慰他:“有志者事竟成,你們總有一天會兄妹團圓的。”
華永泰嘆了口氣,悵然道:“我心中有數。”
時隔多年,人海茫茫,尋找一個人何其困難。況且這世道兵荒馬亂,一個婦人孤身帶著一個嬰孩,要活下來又何其不易。
沉默片刻,華永泰輕聲笑了笑:
“其實,你小的時候,我曾見過你。”
蕭瑜一愣,“是嗎?”
當年他是王府公子,她是蕭家小姐,若說有擦肩而過之際也不無可能。
“你可記得你四五歲的時候,也跟秦師父學過幾天拳腳?”
蕭瑜絞盡腦汁的回憶:“好像確有此事,但我記不清了。”
“但我記得你,你那時還很小,梳著垂掛髻,抱著西洋娃娃,纏著秦師父要跟季生一起學武。秦師父不肯教,說你兩天半新鮮,扎馬步連一個時辰也捱不住,可你不服氣,偏偏紮了兩個半時辰,最後膝蓋僵的動彈不了,哭著被霍家的少爺抱走了。”
童年六歲以前的過往,蕭瑜只覺得恍如隔世,此時毫無預兆的從華永泰的口中聽到自己幼時之事,她驚訝異常,又不免有些尷尬。
“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了......”
“是啊,當年喜歡哭鼻子的小丫頭一轉眼就長大了。”華永泰有些感慨:“季生把你介紹給我認識的時候,我真是很意外。當初我還以為你吃不了訓練的苦,後來發現我錯了,你比我想象得更堅強。也許你骨子裡便有一種叛逆反抗的情緒,即使你自己從未察覺。”
“華教官過譽了,我其實性子散漫,許多時候,不過是逞一時之氣而已。”
“真正逞一時之氣的人,是不會意識到這點的。清醒是件好事,但沒有人能永遠獨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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