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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雷把關東軍的第一輛卡車炸上天時,一頂被炸飛的日本鋼盔從高空落下,正砸在張大彪的腦門上,鋒利的鋼盔沿把他的腦門砸開一個口子,鮮血順著腦門流下來,把眼睛都糊住了。他打了多年的仗,連根毫毛都沒傷過,從來是見別人流血,這次居然是自己腦門上淌血了,不禁勃然大怒。他用袖子在臉上胡亂揩了幾把,拎著砍刀就沖了上去。
坐在汽車駕駛室裡的一個日軍少佐剛推開車門往下跳,張大彪的刀鋒一閃,日軍少佐的腦袋飛出了幾米遠。一個日軍士兵剛從車廂裡跳下來,腳還沒站穩,張大彪一刀下去,他的右手連同三八式步槍的木質槍託被齊嶄嶄砍斷,落進塵埃。日本士兵疼得抱著斷臂嚎叫起來,張大彪又是一刀橫著掄出,刀尖輕飄飄地從日軍士兵的脖子上劃過,準確地將頸動脈劃斷,鮮血從動脈血管的斷處噴出。
李雲龍正搶著鬼頭刀衝過來,看見這一幕,不禁心疼起那枝被砍掉槍託的步槍來,便怒罵道:大彪,你狗日的真是個敗家子,多好的一枝槍讓你毀了,你是砍人還是砍槍?張大彪舉著刀撲向另一個鬼子,嘴裡抱歉地說:對不起啦團長,那狗日的手腕子咋像是豆腐做的?我沒使勁兒呀?白刃戰就像體育競技中的淘汰賽,不到十分鐘時間雙方大部分人都倒下了,倖存下來的都是些刺殺高手了。一個身穿黃呢軍服,佩戴中尉軍銜的日本軍官還在做困獸之鬥。這個中尉是個中等個子,很壯實,面板白哲,長得眉清目秀,很年青卻驍勇異常,一把刺刀使得神出鬼沒,幾個八路軍戰士把他圍在中間,他竟面無懼色,呀呀地叫著,左突右刺,頻頻出擊,幾個戰士都被他刺倒。李雲龍大怒,拎著鬼頭刀就要往上沖,張大彪撲過來攔住李雲龍大吼道:團長,給我點兒面子,把這狗日的留給我…。他滿臉通紅,血脈責張,兩眼炯炯放光,這是一種突然遇見勢均力敵的對手引起的興奮。李雲龍揮揮手,張大彪感激地看了團長一眼,舉刀撲向前去。
趙剛拎著駁殼槍從遠處跑過來,見張大彪正和日軍中尉對峙,舉槍就要打,被李雲龍攔住了:老趙,千萬別開槍,咱們今天玩兒的是冷兵器,我李雲龍不能讓鬼子笑話咱不講規矩。趙剛不屑地說:和鬼子講什麼規矩?我看你腦子有病,時間緊迫,快開槍打死這個鬼子,趕快打掃戰場……
李雲龍固執地說:不行,白刃戰有白刃戰的規矩,我李雲龍往後還要在這一帶混呢,不能讓鬼子笑話我的部隊沒拼刺刀的本事,這有損我的名譽。現在是單打獨鬥,大彪要不行我再上我就不信這小於還有三頭六臂不成。高手相搏,勝負只在毫釐之間,張大彪和日軍中尉轉眼間已過了五六招,兩人身上的軍裝都被刀鋒劃得稀爛,鮮血把軍裝都浸透了。張大彪的左脅和胳膊都被刺刀劃開幾道口子,不過那日軍中尉也沒佔著便宜,他的肩膀和手臂也在淌血,尤其是臉上被刀鋒從左至右劃開一道橫口子,連鼻子都豁開了。大砍刀和刺刀相撞濺出火星,發出鏗鏗的金屬音。
李雲龍兩腿叉開,雙手拄著鬼頭刀在若無其事地觀戰,嘴裡還嘖嘖評論著:這小鬼子身手不錯,有股子拼命的勁頭,還算條漢子。我說大彪,你還行嗎?不行就換人,別他孃的佔著茅坑不屙屎。張大彪把砍刀掄出一片白光,嘴裡說著:團長,你先歇著,不勞你大駕了,我先逗這小子玩兒會兒,總得讓人家臨死前露幾手嘛。和尚拎著紅纓槍不耐煩地催道:快點兒,快點兒,你當是哄孩子呢。這狗日的也就這幾下子,上盤護得挺嚴,下盤全露著,大彪你那刀是幹嗎吃的?咋不攻他的下盤……和尚話音沒落,張大彪一側身躲開了對方的突刺,身子撲倒在地,砍刀貼著地皮呈扇面掠過,日軍中尉突然慘叫一聲,他正呈弓箭步的左腳被鋒利的砍刀齊腳腕砍斷,頓時失去支撐點,一頭栽倒在地上。張大彪閃電般翻腕就是一刀,日軍中尉的腦袋和身子分了家。
白刃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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