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因為，我是顧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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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臨心急如焚，卻還是要盡最後力量挑撥，勾起顧泠對於人世間的怨氣。

這樣，鎮魔印就會更快被催動，破體而出。

他種下的因，怎麼會不懂呢。

“可我想通了，也知道了，正是因為世間形形色色，公平與不公平，才組成了這個世界，完美的東西，從來都不存在。”因為她不是完全的人類，反而能用異類的眼光，不帶個人情緒色彩的去看待世間萬物。

“難道你不痛苦嗎，鎮魔印催動，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額，啊啊——”

“一回生，二回熟，我又不是第一次痛了，也不是第一次死了，最多，這次死了沒下次了。”

也就和所有的一切，不再見了。

哪怕再承受十遍百遍痛苦，我的復仇心願不會被抹平，因為，我是不想白白受罪的受害者，所以我滅了青城派。

但我不會遷怒，我早就做好鬼蜮降世後，手無縛鬼之力的普通人，反抗需要的東西。

那一疊疊黃符，能維繫陰陽兩界故去至親情分的紙製品，都是我對人們最後的保護。

因為，我是顧泠。

“咳！”顧泠捂著心口的位置，麻的，還是會覺得疼。

餘光看到有人在動，顧泠強撐著不讓自己現在就倒下去，她手握爪狀，對著鄭老祖一勾：“我看你也不是個好東西，為了避免以後的人多個麻煩，那就一起滅了吧。”

鄭老祖身體不能動彈，竟然原地飛起像是被吊著，送到了顧泠面前。

他拼命掙扎。“不不，不能這樣對我，你會遭天譴的，我是好人，我良民——”

他要將華國改造成日不落帝國的新居所，讓所有華國人都屈服於偉大帝國的腳下，重建百年前的光輝！

這個偉大夢想還沒實現！不可以隕落啊！

“還良民，尾巴露出來了沙比，死吧八嘎。”顧泠掏出一把銅錢劍，狠狠插進了這個腐朽老人的心臟，還旋轉了一下。

眼看著無臨也要被燒燬了，顧泠閉上眼，身體懸空。

“我顧泠，從虛無中生，也自願消散於虛無，現以此身做獻祭，靈魂和天地靈氣鑄造的這個身體，全都歸於華國四海八荒，修龍脈，緩人心，祝我大好山河，千秋萬代不朽。”

過往種種不斷閃爍。

顧泠眼角一滴淚落下，留下最後一句。“庇佑我心愛之人，來世輪迴，順遂如意。”

她餘光看向趴在地上的霍時淵，眼中終於能流露出情義。

霍時淵，我的情，只給過你，你的情我不欠了。

為什麼人群中我只在你身上放了那一情，這個秘密，我就帶走了，等你醒來，再也不會記得，全心全意想靠近一個，得不到的女人。

隨著一道耀眼到難以直視的光線炸開，隨後世界變為寂靜。

僅存的鄭天嬌等幾人再睜眼，看到的只有地上的一個殘破的挎包，一面碎掉的鏡子，和被攻擊了也還保持著原樣的裙子。

彷彿顧泠從來都沒出現過。

鄭天嬌等人呆若木雞，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幾乎是不給他們清醒的機會，周遭一股恐怖氣息瀰漫，於角角落落，忽然飄起黑色霧氣，全都急劇朝著霍時淵的身體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