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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錩目光冷了冷:“二叔這話什麼意思?不過二叔說的也沒錯,我記得年前在府衙大堂,二叔使盡了力氣想把祖父薨逝的罪責壓到七郎這個伴讀身上,差點如願逼死了他。究竟誰對他心存不善,二叔恐怕比我清楚。”
這兩人居然繼續針鋒相對起來,羅知府不得不打斷道:“二郡王,大公子,下官以為如今之計,還是先找到張冀要緊。他若還倒在原處,展見星記不清路途,還要請二位鈞令,命人尋找一番。”
他說著以眼神示意王長史,希望他幫個腔,但王長史好似被風吹迷了眼,忽然舉起手專心地揉起眼睛來。
羅知府:“……”
他好氣又好笑,也算是掌王府政令的大總管,就慫到這樣,難怪代王府亂象頻生。
但朱遜爍忽然變得公正不阿起來:“查,當然得查!這個張冀好大的膽子,今兒能掐七郎的伴讀,明天說不定就要掐起七郎來了!你去點起人來,叫他們給我在各處好好地搜,一處也不要落下!”
他身後的內侍躬身答應一聲,立即去了,朱成錩頓了頓,也吩咐人:“把我們的人也叫起來,仔細找一找,張冀這個大膽的奴才,打著我的旗號幹這樣的事,一定不能輕縱了他。”
跟他的內侍便也連忙去了,羅知府這個搜府的請求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允准。
羅知府趁熱打鐵,又提出去朱成鈞那裡看一看,朱遜爍朱成錩也無不允,朱成錩還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張冀原就是服侍九郎的,偏說是奉了我的令去叫七郎的伴讀,繞這麼個曲裡八拐的彎子,偏還有人肯信。”
朱成鈞住在內廷東路東三所的一處院子裡,從表面上看,他的待遇不算差,點起燈來後,屋裡諸樣陳設都過得去——這也就是說,張冀並不在這裡。
如果他在,早該提前點起燈來,不會留給主子一個黑洞洞的屋子。
羅知府與楚翰林親自分頭將院裡各屋都尋了一遍,確認確實四處無人。
眾人暫時只能進了堂屋去等待搜府的結果。
朱成錩坐下前摸了一把椅袱,道:“這邊角已有些起毛了,怎麼沒人報了換新的來?這些奴才,一眼看不到就偷懶。”
照展見星看,那椅袱根本是簇新的,一點看不到什麼毛邊。朱遜爍在這時衝著朱成鈞笑道:“九郎,你從前連件像樣的衣裳都穿不出來,打從楚侍講來了,連這椅子套都有人替你操心了,你可得好好謝謝先生。”
朱成錩也面帶微笑:“二叔,我關心弟弟難道還關心錯了?我從前年輕,自己的日子還過不周全,難免對九郎有些照管不到之處,但二叔既看在眼裡,還是長輩,怎麼也沒見二叔伸把手?”
朱遜爍哼笑:“大哥去了以後,你們長房防我這個二叔像防狼一樣,等閒多看你一眼,都要疑心我生了什麼壞心,誰好多問你們的事?你就這一個親兄弟,還把他排擠得連個一般人家的小子都不如,你倒好意思問我了。”
兩人賽著揭短,羅知府並不解勸,面色十分平和。
這不是件壞事,兩人互相攻訐越烈,越不可能為對方隱瞞,對找出真兇越有利。
朱成錩回道:“二叔真是會說笑。說起來,二叔哪裡有功夫多看我,您的眼睛都盯在長春宮上呢。”
長春宮,即代王所居之地。
朱遜爍失語片刻,他不是沒話回,他是就不願意否認此事,不錯,他就是要爭親王爵!
朱成鈞這裡伺候的人極少,這麼一群人進來,只有黑屋冷茶,秋果忙忙碌碌的,現跑去隔壁的耳房裡燒熱水。
朱遜爍因此又找到了話說:“大郎,你從前年輕便罷了,現在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做事還是顧東不顧西,你有功夫盯著那椅子套不放,怎麼不知道給九郎這裡多添幾個丫頭?破天荒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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