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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經義錯了。
底下層層闡理,步步有序,文法沉著老練,不說一定就超出其餘答卷多少,但列個前十總之也當得起。
皇帝抬起眼來,舉目向下首望去,目中帶著探究——把這麼一份答卷送他面前來,大臣們都覺得沒問題?那是他想多了?
被他目光掃到的幾個大臣都眼觀鼻鼻觀心,面色恭謹,毫無特別反應。
——送上去是一回事,真跟皇帝講明瞭就是要把這卷子送來罵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家在朝堂裡混飯吃,還是有顧忌的,只有這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新貢生才該硬上。
皇帝什麼也沒看出來,只好又聽換了一個讀卷官繼續讀別的卷子。
但是聽來聽去,他心裡總是縈繞著那一句,跳不出去。
被讀出來的威力和只是看一眼又不一樣,方學士特意喝過一杯潤喉茶來的,聲音清朗,響徹殿內。
皇帝被鬧得心煩的,底下的都沒怎麼聽進去,待又換了一個讀卷官,讀完第三份,和著另外七份一起送到他面前時,他翻來翻去,只覺大同小異——自然禮為最先,每一份都是這麼寫的,再標新立異的考生,也不敢邁過這條紅線,那可能要開殿試不黜落考生之先河了。
皇帝倒是心定了一點——那可能就是巧合?
別的考生只是沒有引用這一句而已。
他便抬眼,問大臣們:“這十份答卷的名次,你們議定如何?”
前十的決定權完全歸屬皇帝,但大臣們也可以提供一些意見,供皇帝參考。
方學士是華蓋殿大學士,在內閣裡位次最前,最先發言,他把展見星的卷子排到了第三。第一給皇帝添堵的意思太明顯;第二此子文意雖穩,但有那一句在,自身鋒芒就畢露,不太適合榜眼這個位置;但也不能再低,再低就到二甲裡去了,達不到請皇帝自警的最佳效果。
探花就剛剛好。皇帝準不準再說,總之方學士深思熟慮之下,就這麼表態了。
其餘讀卷官們陸續也稟了自己的想法,殿試一般是糊名考試,但總共就這麼兩百來份卷子,大臣認字跡也能認出某些自家想推上去的人,各自意見便不盡相同,不過歸於展見星身上時,出現了驚人的一致。
一來方學士表態如此,等於是力保,二來其餘大臣們不少也有類似的考量,先帝在位雖短,但一改成祖氣象,執政又寬和,又肯納諫,君臣關係十分相得,輪到當今上位,也是英明神武,這個趨勢最好保持下去,廢后這樣為天下乃至後世都要指摘的一意孤行的聖意,不能再出現了。
皇帝沉默片刻,回想了一下那日殿試裡看見的少年,不得不承認,就人來說,還真不愧是個翩翩探花郎,他的臣子們隔著糊名也點準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到底是不是捱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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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想了半天,不能決定,回去乾清宮繼續長考。
已經正位中宮的汪皇后聞報,攜著三歲的皇長子前來為皇帝解愁。
皇帝快到三十歲才得子,對唯一的兒子還是很寵愛的,見到他在宮人的護持下,啪嗒著腳步跑過來,不由就露出了笑容:“大郎,慢些。”
“父皇。”皇長子朱英榕脆生生叫他,跑到跟前來,又騰挪著小肥腿要趴下行禮。
皇帝笑容更大,俯身一把把他拉起來,抱到膝上:“大郎今天都做什麼了?”
朱英榕扳著手指,一樣樣數給他聽:“父皇,我吃飯,和嬤嬤玩,母后教我背詩,帶我來看父皇。”
皇帝很感興趣地道:“哦,背什麼詩了?”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朱英榕亮著脆脆的小嗓子,一句一句流暢地背了出來,汪皇后站在一旁,露出了滿意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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