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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上提,露出一個叫人心慌的笑容道:「朕自登基以來,見識了許多家子孫為一個世襲侯王的名號起爭端,兄弟鬩牆父子相殘,實在讓朕痛心。
所以為了避免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朕決定往後實行推恩令,只要是侯王的子嗣,除嫡長子繼承王位外,其餘兒子,無論嫡庶皆可從他們的父親那裡繼承次一等的爵位和土地。
另外,未免兄弟間因地位差距再產生矛盾,新得爵位的列侯皆直屬各郡管理,不必受王國管轄,這樣也就不會起矛盾了。」
劉徹這番話擲地有聲,話畢又將主父偃喚出列,道:「推恩令本就是你提出來的,具體的就由你著人擬旨去辦。」
朝臣們被劉徹提出的新策驚住一時連呼吸都忘了,只有主父偃志得意滿地受命謝恩,如鶴立雞群一般。
然而臣子今天受到的驚嚇明顯不算完的。
將對諸侯王們的處理說完,劉徹又似無意般多問了一句:「朕的壽陵修得如何了?」
聽聞已在動工了,劉徹又嘆了聲氣道:「朕的陵寢風水倒是好,只可惜周遭荒蕪啊,既然那些豪強興旺地方,便都遷往壽陵周遭吧,讓朕百年後也可見大漢郡縣繁榮。」
將自己早已決意要做的事情都公佈了,劉徹便悠然等著朝臣們給出態度了。
「陛下,這樣做怕是會有不解陛下用心的人抵制啊。」好一會兒,終於有了拐著彎兒的反對聲響起了。
劉徹也不在意,依然微笑著道:「朕會遣使節將朕的用意說明白。他們能體會最好,如果實在體會不了又執意違逆,朕還有可平匈奴的十萬漢軍,這麼說,你們懂了嗎?」
猛虎亮出利齒,沒有人再敢說不懂了。
朝臣們也終於意識到,衛青這一次得勝歸朝,意味著的不止是往後大漢對匈奴此後再無畏懼,還意味著劉徹手握一支可平國內一切動亂又完全效忠他的鐵軍。
所以往後劉徹行策,僅需思慮一個名義上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執行時會遭遇怎樣的艱難完全不需他再忌憚。
因為無論多大的艱難都會被軍隊蕩平。
元朔二年,大漢只是於河南地單方面碾壓了匈奴的白羊王和樓煩王,之後的整整一年時間都在忙於國內事務。
建城,遷徙人口,對付諸侯豪強,哪一件都不是易事,雖然在劉徹強硬的態度下一定能完成,但是仍是鬧出了不少亂子。
劉徹暫時熄了再攻匈奴的想法,一邊處理不服從命令的違逆者,一邊與自己的心腹討論如何才能謀取更多的錢糧,為之後攻匈奴作準備。
然而漢軍這一年未再攻匈奴,草原上的匈奴騎射手卻是死傷無數。
富饒的河南地丟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軍臣可汗最後一點威名被碾作塵土,在悲憤下因病離世。
單於太子的於單原本應該按繼承順序繼承單於之位,然而他的聲望遠不如左谷蠡王伊稚邪。
伊稚邪自立為單於,匈奴內部便因為這叔侄二人的單於之爭鬧起了內亂,根本無心再犯大漢邊境。
至年末,這場爭鬥終於分出了勝負,伊稚邪雖非正統卻成了讓所有匈奴人服從的單於。
於單不甘心被奪了自己位置的伊稚邪驅使,又完全沒了翻身的機會,因著大漢一直善待匈奴降將的傳言,一怒之下竟然領著殘兵敗將投奔了大漢。
曹盈也就在長安見到了這位做單於時間僅僅幾個月的於單。
為他投降的事,劉徹擺下了大宴,倒是讓自入漢境就如驚弓之鳥的於單受寵若驚,在宴上一直向劉徹敬酒,謝劉徹的看重。
曹盈小口飲著自己杯中蜜水,偷偷望著於單的眼神中透了些憐憫之色。
這個被劉徹新封了涉安侯的匈奴人怕是以為劉徹是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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