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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盈看著這棋盤好一會兒,似乎如周先生所說,黑子確是已經沒了出路——或是她不精此道,才看不出出路在哪裡。
然而周先生的隱喻她卻是聽懂了,乾脆沒有和他再打啞謎,直接問道:「先生是在說舅舅和曾外祖母在匈奴事上的不同態度吧?」
周先生一愣,他本不過是想要故作高深,抒發些自己的看法。
他是站在太皇太后一邊的,不認同劉徹想著起兵事逐匈奴的做法。
如今大漢國力昌盛正是因為信奉黃老之道,與匈奴行和親安撫之策,國內低稅任發展,這才有了府庫富足。
雖然厭惡匈奴的貪婪和兇殘,但是周先生仍認為相持的狀態是最好的,邊境駐軍防一防,能防住最好,不能防住也就只能哀嘆一聲,反正匈奴也不會真奪了邊鎮去,不過是打了就走。
若真的傾國力去去與匈奴拼個你死我活,不說最後成敗,國中積累這些年的財力也耗不起,一旦是輸了,那怕不是要陷入亡國之地。
這是周先生的內心看法,他不涉朝政中,但是持的看法也還是與大部分道家人相同。
只是對太皇太和劉徹的做法置評,總不好叫外人聽了。
隱喻說與曹盈聽,他其實根本就沒想著讓她聽懂。
哪知道曹盈不但聽懂,竟還直接說出來了。
好在隨侍的宮人們都去為衛子夫挑轎子去了,再沒有第三個人聽到。
他摸摸鼻子,苦笑道:「你倒真是個小精怪,怎麼什麼都聽得明白,可別拿出去與外人說了。」
「先生既然向我說了,那我也需告訴先生。」
曹盈對這件事卻很認真:「匈奴本就與我大漢戰事不斷,被動防禦絕不是長久之策。我不是合適的破局人,所以害了這棋盤上的黑子。但我不是,舅舅會是,戰匈奴必是會戰的。」
周先生被她說得直接呆住了,但卻不覺得這會是曹盈自己的看法,只想著怕不是曹壽原也是個主戰派,才教了他女兒知道這些。
太皇太后到底日薄西山了,曹壽選擇劉徹一道,倒也能理解。
他不願與曹盈這孩子再爭,便帶了些玩笑地問她:「你說戰便戰,怎知道會不會勝啊?」
「會勝的。」曹盈抱了貓兒,想起曹壽囑咐她的話,將後半截「我親眼見過」又吞了回去,只像個有些固執堅持自己看法的孩子般等周先生的認同。
周先生便哈哈大笑,只道是承她吉言,若真有需與匈奴開戰一天,大漢必要勝。
曹盈卻是微微嘟起了嘴,那些她本就銘記腦海中的畫面彷彿出現在她眼前。
沒有誰的吉言會讓勝利到來,若真將勝利歸功,她想要為未來的冠軍侯喝彩。
第26章 拒絕 不過抱抱孩子
周先生牽著曹盈回太皇太后所居的長樂宮時, 曹盈的小轎子已經停在了宮外。
想來是衛子夫已經往王太后那裡去了一趟,就帶著女兒來拜見太皇太后了。
然而當曹盈目光觸及皇后的步輦時,原本的笑容頓時凝住了。
在曹盈預料, 太皇太后不至於降低身位為難衛子夫, 甚至因為衛子夫才為劉徹生下女兒,還會褒獎她。
到底也是太皇太后血脈相連的曾孫女。
然而前提是阿嬌不在場。
雖然當著太皇太后的面, 阿嬌不至於直接體罰衛子夫,但恫嚇或是她稍有動作, 已近失明的太皇太后不一定能看見。
即便看見,念著館陶公主的份上, 她多半也裝作沒看到,不會去管的。
曹盈沒時間多思索了,頭也不回地向周先生道了聲別, 用手捏著自己略有些長的裙裾,不算太穩地向宮裡抬步跑去。
周先生不知道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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