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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蚡沉默聽著,心中卻是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打算。
只顧著點臉面, 耐著性子與三波同僚打了太極,這才好不容易送走了人。
然後他當著自家下人的面,就直接將他們罵得體無完膚了。
劉徹朝上才宣佈了要征伐的旨意,這些所謂的「忠臣」就全跑來自己府上借著為國的名號訴苦,他哪裡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不過是這些同僚都不敢當出頭椽子,所以才恭維自己,想重新把自己拱到前面去阻止劉徹。
可田蚡做久了清閒的富家翁,根本無意去和劉徹作對。
他是曾經被財富權力遮眼,在劉徹繼位之初荒唐地把持了一陣朝政。
但今非昔比,他也不是個傻子,現在的他哪裡還能夠去左右劉徹的決策。
不說他,連他的妹妹,當今的太后也管不了劉徹做事,只能安心在後宮含飴弄孫。
這種情況下,寧可在朝臣間留下被他們唾罵的話柄,也得把自己從漩渦裡摘出來。
反正他如今年事已高,又是位極人臣,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名聲了。
田蚡打定了主意,至於他想出的法子,就是要從此將病稱到底。
不但病到不能上朝,甚至病到連客都見不了,徹底絕了同僚們坑害自己的路子。
只可惜,他的這種決心並沒有能維持多久,因為一直借住在他宅邸中的劉陵打著慰問的名義找上了他。
這檔口劉陵找上自己絕不是什麼好事,田蚡當即就想要找藉口避開談話。
劉陵聽了他婉拒見面的話,當即就揮開阻攔自己進屋的僕從,撞進屋子裡,青著臉質問田蚡:「田大人難不成是想著一直避我不見?」
田蚡內心確實是這麼想的,但他並不能直接和劉陵這麼說。
眼見劉陵這般無禮對待自己,他縮在寬袖中的拳握緊了,臉上卻是賠笑道:「哪裡,只是剛剛一次性見了許多人,怕精力不濟沒法好好接待翁主。」
「你別跟我扯這有的沒的,我問你,皇上是不是又想著北征匈奴了?」
劉陵不吃他這一套討好,見田蚡還想著別開話題抽科打諢,聲音有些尖利地道:「田蚡,你是不是忘了曾經和我父王說過的話!你再這麼推脫應付我,我就把你說過的話傳揚出去!」
田蚡整個人僵住了,表情立刻垮了下來:「你是不是瘋了!」
劉陵冷笑著道:「我沒瘋,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我與我父王討不著好,你也別想好好過!」
田蚡氣得渾身發抖,食指指著劉陵似乎恨不得將她當場掐死,最後卻還是整個人如脫力了般妥協問道:「你想怎麼樣?」
「別的不談,這次你得去阻止皇上秋中的北伐匈奴。」劉陵冷眼覷著田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打匈奴與你和淮南王又沒有妨礙,你管這個做什麼?」
田蚡只覺得劉陵莫名其妙,如果她是想借自己做跳板籠絡其他朝臣他還能理解,打擊匈奴這事能和她有什麼幹係?
劉陵覺得他是在刻意裝糊塗,冷笑一聲,道:「田大人既然曾經和我父謀事,又怎麼會明知故問?他劉徹集結兵力壯大聲望,是對我們沒有妨礙的嗎?」
「我何曾與你父謀事!」田蚡聽她這樣說頓時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跳起來就要去捂劉陵的嘴。
「我既說有,自然就是可以證明這一點的。」劉陵退開一步不和田蚡糾纏,只等著田蚡做出選擇:「田大人,所以你怎麼選?」
田蚡與她對峙片刻終於還是敗下陣來,不甘心地垂下頭道:「我可以去勸彘兒,但他會不會聽我的我就不能保證了。」
他當真不覺得自己能夠改變劉徹的決定,可劉陵卻認為這只是他的推脫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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