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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
外界的壓力慢慢匯聚,而京城內也並無尋找到晉安的蹤跡,終於,司馬揚開了城門,放行了西戎使者。
而自西戎使者出京的那一刻起,身邊則全是大晉的軍士,嚴防死守,決不允許他多帶一人離開。
黎霜被請去了閣內無數次,來審訊她的人皆是宰相手下的親信。
說來現在這個宰相紀和在司馬揚還是太子的時候,他身為三皇子的舅父,全力支援三皇子爭搶皇位,然而在司馬揚登基後,三皇子被軟禁於北山守靈,紀和卻因著自己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雜而留了下來。
然則明眼人都知道,現在這境況與其說是宰相自己將自己保住了,不如說是司馬揚暫時留了他一條活路。
司馬揚現在是君王,靠大將軍一手扶植起來,他的皇后,他背後的勢力少不了大將軍的支撐,有不要命的甚至在背後給大將軍取名為將軍王,幾有功高蓋主的聲望。
司馬揚需要一個可以和大將軍互相制衡的力量。
他們在朝中拉扯,司馬揚才可以有機會發展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宰相的留,留多久,不過看司馬揚的帝王術要如何權衡。
紀和對司馬揚的作用便在審問黎霜的時候發揮了出來。
紀和的親信們對她動輒一兩天的不停詢問,那人長什麼樣,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什麼時間,他還認識什麼人。
黎霜對於這樣的高壓詢問並不陌生,因為她以前就常看著手下人對別人這樣幹,她回答的話五分真五分假,前後貫通,沒有一點錯漏,讓人抓不住半點把柄。
在她說來,她就是一個為了報恩而救了一個陌生人的將軍。
不知道那人是誰,不知道他來自哪裡,也不知道如今為何要接受這樣的盤問,她只知道他的長相,還有力量。
大將軍也對黎霜被請去質詢的事情不聞不問,沒有動用哪怕一點關係,讓宰相也找不到參大將軍一本的由頭。
半月過去,眼瞅著晉安的事逐漸風平浪靜,卻在一日清晨,朝堂之上,宰相倏爾當著百官的面,道大將軍私通敵國,原因卻是他們在城南白寺裡發現了一個地下暗室。
室內近期有人居住過的痕跡,而黎霜小時候未入將軍府時,就是寄住在這寺廟之中。
他們拷問了白寺的和尚,不敢對黎霜用的刑罰全部都用在和尚身上,終是有和尚挨不住打,供道,最近是有人在這裡住,他與那人交談過,那人說是大將軍給他安排在這裡的,讓白寺的和尚都不能與他人說。
其實這話黎霜一聽就知道,是被逼打成招。
第一這事不是大將軍指使的,跟她父親一點關係都沒有,第二,黎霜與恢復記憶的晉安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知道他不傻,他怎麼會去和和尚說自己的來歷,他甚至都不會讓這些和尚發現自己的存在。
必定是有人在威逼利誘之下,做了假證,謊稱看見了晉安,謊稱知道了是大將軍的指使。
他做的證雖假,但這裡面的事情卻是有三分真,這讓將軍府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事已至此,黎霜再沒有沉默:“是我讓他去的。”黎霜第一次對審訊的人說出了實情,“我知道他是西戎皇子,知道青龍衛來擒他,是我讓他去的,將軍府受我連累,父親更是被我瞞在鼓裡。”
前來審訊黎霜的人乃是宰相親信,聞言立即雙眼發光:“黎將軍,這可是大事,你莫要為了替大將軍擔責,而強往自己身上攬禍。”
“沒有攬禍,這是便是我做的。父親久未去塞北,根本不識西戎的人,我從塞北歸京,一路南下南長,便是為了去救他,將他帶回京城後,終於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我想放他。”
黎霜說得冷靜,這話裡帶出的意思,讓記錄的人都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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