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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半整，江寧匆匆走進了診室，開啟電腦。整了下白大褂，拿著杯子去接水。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你好，我想問下，骨頭疼能在這裡看嗎？”
江寧轉頭看到個瘦弱的短頭髮從門縫裡探頭進來，她穿著寬大的校服，校服是藍白色，露出來的面板是很不健康的白，眼睛很大，顯出些空洞。
“掛號了嗎？”江寧沒看到系統提示她的診室有掛號。
“在哪裡掛號？”女孩抿了下唇，一隻手攥著書包帶，另一隻手縮在寬大的校服袖子裡。
“一樓先去開個戶，充一點錢進去，門口有自助掛號機，你在上面點選你想要找的醫生就可以。”江寧把杯子放到飲水機上，走到門口拉開診室的門，指著電梯間方向，“直梯下去，一樓右拐，上面有個繳費處，拿著身份證開卡繳費。”
女孩仰起頭，“我可以掛你的號嗎？你是骨科醫生？”
“可以，骨科江寧。”江寧目光一掃，停在了女孩的胸口。女孩衣服空蕩，能看到裡面有淤青，話到嘴邊拐了個彎，“你是哪裡骨頭疼？我可以先幫你看看。”
女孩拉起左手校服袖子，露出腫成饅頭的手腕，“我扭到了手腕，在社群醫院看了一週沒什麼用，腫的越來越厲害。一直很疼，我諮詢樓下的醫生，他們說應該看骨科。”
江寧指了指椅子，“坐。”
女孩環視四周，走進去坐到了椅子上，腿並的很齊。
江寧戴上手套拉起女孩的衣袖，按了下腫脹處。女孩立刻皺眉輕呼，想要掙出手卻又不敢，眼淚都快出來了。
“多久了？怎麼不第一時間就醫？你這個應該是骨折。”江寧鬆開手摘掉手套說道，“需要拍x光片確認，腫的太厲害，得住院觀察，家屬呢？”
“骨折？”女孩顯然也是驚到了，“我的手能保住嗎？我過幾天還有考試。”
“做固定養好就可以，幾號考試？”江寧看著她，“你是哪個學校的？讀高中還是初中？”
“十二中，初三，下週一月考。”女孩心不在焉，低垂著頭，頭髮遮到她的眼睛上，她抿了下唇，“那固定需要多少錢？得住院嗎？沒有父母……能住院嗎？”
“那你的監護人是誰？”
“我爸，可我聯絡不上他，他跟別的女人跑了，舅舅舅媽不會給我治。”她抬頭看江寧，“醫生，不治會不會死？”
“不治肯定不行，不治你這條手臂以後會更痛苦，現在只需要固定就行。不治以後得做大手術，你有身份證嗎？”江寧皺了下眉，“能讓我看看身份證嗎？”
“沒有，我還沒去辦。”女孩搖頭。
“你今年多大？”
“十五。”
“把你能聯絡到的監護人都寫在上面，不要他們出錢。”江寧抽出一張病歷卡遞給她，“只需要聯絡到。”
沒有監護人，她辦不了住院，她太小了。
女孩看了眼江寧，沒有拿筆。
“怎麼了？”
“誰出錢？”
“我來想辦法，這個你不用管。”江寧起身去接了一杯溫水，放到女孩面前，“你寫監護人就好了。”
女孩握著筆，咬了下嘴唇，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舅舅的電話號碼。”
江寧撥對方的電話，沒人接。
有人掛她的號，江寧讓女孩先坐到診室一邊的椅子上，接待病患。女孩全程埋著頭，像是有社恐，縮在角落的椅子上。
中午十一點，女孩的舅媽才趕到醫院，進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她受傷你罵什麼？她願意受傷嗎？”江寧攔在女孩面前，訓斥道，“你怎麼做監護人的？”
“誰願意做這個監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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