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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她這麼反常，又為什麼問出這種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問題。但他只知道現在背上的這個人很難過，連哭都沒有聲音，只是無聲的流淚。

白榆椋覺得心臟的位置，很疼，像是被刀割般。

他深呼吸，回想剛才女孩問的問題。要是他忘記了，該怎麼辦？

他疼得緊皺眉頭，沒由來的情緒湧上心頭，甚至無法呼吸。

怎麼會忘記，怎麼能忘記呢？不能忘，不能，不可以。

白榆椋頭昏腦脹，想到背上還有人，盡力穩住身子。他能感受到汗水順著臉頰流入汗衫，深呼吸，張了幾次口，才發出聲音：「我永遠記得你。」

——我永遠記得你。

不是我會記得你，也不是我不會忘記你，而是我永遠記得你。

連修飾詞都沒有，只有給予她最可信的承諾。

孟溏浠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男生沙啞的聲音透著認真。她知道，只要是白榆椋做出的承諾，就一定會做到。

那晚星星點點，微風輕浮過樹梢，月光照在前路上，讓孟溏浠覺得恍惚，彷彿一瞬間就能走到時間的盡頭。

翌日，突如其來的暴雨，阻斷了他們去望臺的路。暴雨一連下了三天，孟溏浠很慌張，覺得這是苦難來臨的預兆。

白榆椋看出她的擔憂，安慰道：「反正暑假這麼長呢，總要去的。」

「嗯，我知道。」孟溏浠看了眼手機，眼眸一亮：「我們等你生日那天去吧。」

「6月20？那也行。」白榆椋算了算日子，覺得也可以：「別難過了。」

「好。」

6月11終於是個晴天，孟溏浠自從放假每天都睡到中午才醒。何麗自然知道她高三整年都沒睡好，現在也隨了她。

剛洗漱完，拿起手機便收到訊息，一張咖啡廳的照片。

小木木：【我表哥的店，要來玩嗎？】

孟溏浠也很長時間沒有出去玩了，自然同意，回復完資訊，便開始換衣服。

拿上包剛準備出門，孟溏浠便聽到一聲響，她低頭看到龍貓四分五裂的躺下地上。

她緊皺著眉頭，這是白榆椋送她的第一個生日禮物，她一直帶在身邊，每次換包第一時間總是把龍貓扣上，彷彿龍貓在，就代表她在禾木，在白榆椋身邊。

現在……龍貓碎了。

她有些難過，又有些心慌，拿紙巾撿起碎片包好，放到了自己房間，想著今晚回來修補一下。

她走到公交站，不巧剛好一輛過去，下一輛還要再等五分鐘。

孟溏浠也沒想到，晚到的五分鐘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白榆椋坐在卡位上，看著圓臺上的人唱歌。剛給小浠發過訊息，估計還要等會兒才到。他低頭玩著手機，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到剛才發過訊息的人正坐在圓臺上唱歌。

他輕笑了一下，還以為是給他的驚喜，便收起手機認真聽起來。

【when the burned and battered ground （當我腳下的一片焦土）】【beneath y feet is ttg lder （逐漸冷卻）】【that’s when you call close to you （就在這時，你叫我靠近你）】【whenever darkness falls （每當夜幕降臨）】【and i feel like i a drowng （我都覺得自己被夜色所淹沒）】白榆椋知道女孩英語好，卻沒想到唱英文歌也這麼好聽。他盯著臺上的人，突然覺得不太像平時的孟溏浠。明明是一個人，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不認識般。

心想，肯定是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