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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

白雙低垂著頭,帶著哽咽又故作冷凝的聲音聽起來意外的委屈。

她不願他看見自己這狼狽模樣,只心道這事兒也管不得這呆子,是自己入了魔著了道,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出家人!

可還是萬分委屈,畢竟是第一次表達心意,他再鐵石心腸一句‘抱歉’亦或是安慰總有的吧?

而他只知逃避,那撿了自己的香囊不換又是何意?難不成還想吊著自己的心意了?

想著想著,她氣血上湧,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像是遭人踐踏,眼珠就又接連不斷的落下來了。

看著這豆大的眼淚落在橋面上,汝漓愈發的不知所措了。

他並不想讓她難過,更不想看見她委屈的哭的樣子,因為他也會跟著難受。

但這是無可奈何之事,難不成自己還正就順著她方才的舉動做下去了?

七情六慾於他而言是身外物,是荊中棘,更是蠱中毒。

可他也什麼都還沒有做,這女子怎麼能傷心到這個地步?

“白施主,你還能走得了麼?”

良久,他也才憋了這一句話出來,白雙猛地抬頭,“我走不走得了與你何干?你是我什麼人?”

這隻受了傷的小兔子還兇的快要咬人了。

汝漓愈發覺得心癢癢了,面上卻眉頭緊鎖,說:“你要我如何?說便是了,只是我……不想見你這般難過的樣子。”

急的他連敬辭都不再說,直接你我相稱。

白雙咬了咬唇,心道反正都事已至此,今日不得到個答案她心不甘情不願!

她抓住了他的袖子問道:“你呢?可曾夢見過我,又可曾想見我?”

汝漓聞言又語塞了,他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他如何說得出口?

況且這白施主不是也嫁了人了麼?就算夫妻不睦,她也未曾和離,即便自己不是出家人,也該與她保持著遠遠地距離。

白雙急了,晃著他說:“想過我麼?喜歡我麼?”

話音一落,兩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汝漓師兄,你竟在這裡!”忽然尋來的同門喘著粗氣的聲音打破了僵持,說:“主持道下月的百花節進宮一事要與您商議。”

白雙的手都還捏在他的衣袖上,那同門見了只得低頭裝作沒看見,以為白雙是眾多心悅師兄中的女香客之一。

汝漓嗯了一聲,那同門心知師兄總是有辦法逃脫這些女子的糾纏,也不願去平添尷尬,便走了。

待到同門離開後,他扭頭看著白雙,只覺得那些果斷的想要斷了她念想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呀!”

白雙額頭都皺出了紋路了,急的幾乎都快要跺腳了。

汝漓這才吞吞吐吐的說:“這些,等到下次見面時我再告訴你可好?”

嗓音溫和,似是在哄著沒有吃著糖的小孩兒。他也捨不得,可也沒有做好準備與她保持距離。

白雙心頭堵得慌,可沒有辦法,他此刻有事又耽誤不得,便毫不顧形象的擦了眼淚說:“那便叄日後。”

汝漓點頭,見她鬆開了自己的衣袖,盯著那處被她捏皺了的布,竟覺得心頭有些空落落的。

“還有,”她氣鼓鼓的補充道:“你既然不……我,那下次定要將我的香囊還給我。”

說罷便繞過他小跑著離開了。

汝漓愣了愣,見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遠了,臉頰竟忽然飛上了紅暈。

他確實有私心,不想歸還那香囊。

上一章的詩句是出自這個的:

山桃紅花滿上頭,蜀江春水拍山流。——劉禹錫《竹枝詞·山桃紅花滿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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