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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那種想融入一個家庭，卻又沒有任何立場繼續留下的感覺。

這種感覺沒人比他更清楚了。

「你永遠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沒人會趕你走。」商憐音揉了揉他的髮絲，輕輕把他攬進了懷裡。

商焱將臉埋進他的胸前，唇角扯起一絲得逞的笑:看吧，這男人就是對他心軟，明明喜歡他還不承認。

「可你以後會結婚生子，以後我怎麼有臉繼續待下去？」商焱揪著他的西裝，眼淚浸濕他的胸膛。

商憐音父性大發，擼了擼他的頭髮，聲音低啞:「我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孩子。」

愛情這東西於他而言可欺騙性太高，他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孕育後代。

生子所需要負擔的責任太重，他承擔不起。

「可我還是害怕，我怕以後我們一吵架你就趕我走。」

商憐音哂笑:「我沒那麼無理取鬧。」

「可誰能保證沒有萬一，你剛剛就生我氣了，你還兇我。」他又是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商憐音氣得腦袋疼。

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為什麼搞得像是他的問題？

「你本來就不對，你不該突然……」他一說起那個吻，莫名覺得羞恥而尷尬。

口腔裡似乎都還慘留著商焱的氣息，以及那份柔軟的觸覺。

他從來沒跟人親吻過，更沒跟男孩子親吻過，原來男孩子的唇也會那麼的軟，像是上好的絲綢。

他感覺到自己思想跑偏，莫名自責。

他為什麼要一本正經地和他討論這種事情。

「以後不準這樣了。」商憐音嚴肅警告，重新恢復了那副寡淡疏離的模樣。

商焱不依不饒地看著他:「不準哪樣？不許我親嘴，還是不許親臉？或者是……」

「……不能伸舌頭？」

商焱眼裡流轉著風情，表情無辜，聲音稚嫩帶著十足的少年氣，然而卻是揣著惡劣。

他哥可真單純，這麼大年紀了，親個嘴還能紅了臉。

商憐音臉頰滾燙，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商焱你再說胡話，我……」

「你怎麼樣？」

「打斷你的腿！」

商憐音吐出一口濁氣，懶得更他談論這種羞恥的話題，剛走出沒兩步，商焱又追了上來。

「可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想親你，想抱你，我每天晚上夢裡都是你。」

商憐音的衣擺被拉住，被迫停了下來，他哽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喜歡是放肆愛是剋制，你喜歡我不代表我要喜歡你。」

商焱立馬反駁:「放屁！我才不相信真愛能剋制，根本剋制不了。我時時刻刻都想牽著你抱著你，看著你的睡顏我會想親，看著你笑我也會有衝動，看著委屈低沉難過，我就想抱著你，想哄你開心。」

「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很優秀，你總會喜歡的。」

商憐音頓時語塞:「……」

這……有這不要臉的？

「你總說我對你好是因為你是我哥，不是！」

「是因為我喜歡你，想和你一起睡的那種喜歡！」

商焱那些荒誕直白的話讓商憐音渾身發燙，身體內所有細胞都彷彿沸騰活躍了起來。

腦子嗡嗡作響，不久後開始出現頓感，木木的，濛濛的。

他還從來沒接受過這麼直白的表白。

商焱他哪來的那麼大的膽子？

「我不行，我不接受……」

「你有喜歡的人？」

「……」那個名字在商憐音嘴邊饒了繞又咽了回去。

那只是年少時的錯覺而已。

在淤泥裡待久了突然見到一個光